“能不能別打電話了，你有完沒完！！”
突如其來的怒吼嚇了杜宇辰一跳：“許霧，是我，杜宇辰！”
幸好他開口快，要不然就被許霧掛了。
“杜宇辰？你出院了？”
“嗖！”
杜宇辰感覺一把小刀紮在了心上。
“你有時間出來一下嗎？”
“沒時間，不方便，不出來。”
三連拒。
杜忠堂聽著他說話急得要死，直接把手機拿過來，滿臉堆笑：“許小姐，我是杜宇辰的父親，我們有事要找你，能否給我個薄面？”
許霧顧念著對方是長輩，從小受到的教養也不允許她拒絕。
咖啡廳。
“許小姐，你看看這個。”
許霧的視線短暫的落在被打的像豬頭的杜宇辰身上。
“百分之三的股份？不合適吧？”
杜忠堂一愣，還以為是嫌少：“許小姐要是嫌少的話，還可以商量。”
“不是，我只是想知道，杜宇辰你那天說了什麼？”
杜宇辰可不敢當著許霧的面說出來，只是瘋狂搖頭。
“你就別問了，反正是我說錯了，你收下就行了。”
“你要是不說，那這個合同你們帶回去吧。”
杜忠堂哪裡敢帶回去啊，帶回去等著的就是裴少的收拾了。
“快說啊，平時在家不是很能說嗎，這會兒啞巴了？”
杜宇辰：“我…哎呀，我不知道怎麼說。”
“不知道怎麼說就把那天的場景給我模擬一遍。”
“快啊，許小姐問什麼你就答什麼。”
杜宇辰眼珠子轉了轉，想著反正她又不知道，隨便說兩句，糊弄一下算了。
“別想著糊弄我，包廂監控我已經拿到手了，還沒看，你要是敢說謊，那你的道歉我不會接受。”
“那你直接看監控不就行了，還問我幹嗎？”
“我就想聽你親口說。”
“行行行，我說，我說還不行嗎。”
杜宇辰一咬牙一跺腳，把那天大家說的話全都複述了一遍。
包括章淮序。
縱然許霧做好了心理準備，可是真的聽到章淮序說的那些話，心裡還是有點難受。
不是因為喜歡他而難受。
而是心疼過去的自己。
感情好的時候說她性格內斂，是朵安靜的百合花，清雅高潔。
感情不好的時候說她無趣煩悶，像根會說話的木頭，乏味至極。
“我…我說了，你可以收下了吧？”
杜宇辰小心翼翼的看著許霧的臉色，說實話酒醒了以後他也有點後悔，當初年齡小，就喜歡長得好看的，學習好的。
恰好許霧全佔了。
他也有少男心動的時候。
結果心動的火焰還沒生出來，就被章淮序掐斷了。
知道人家未來是要聯姻的，那點子心思早就不知道飛到十萬八千里之外去了。
昨天話趕話，身為正主的章淮序都那麼說了，他頓時也覺得許霧人不行。
那些難聽的話就這麼說出來了。
也或許是為了面子，大家都覺得不好的人，自己卻還喜歡過，就得靠貶低來獲取虛榮心。
許霧沉默良久。
就在杜宇辰以為她要生氣的時候，許霧拿走了那份協議。
“道歉我收下了，下不為例。”
“還有，我並沒有那個能力能拿到監控。”
杜宇辰愣了一瞬間，隨即反應過來：“你在詐我？”
可許霧早就走了。
杜忠堂才終於鬆了一口氣。
“你們還真不是個好東西，那種話都說得出口，裴少還是打的輕了。”
“爸，被打的是你兒子。”
一說話，立馬又扯動了嘴角的傷口，疼得杜宇辰倒吸一口涼氣。
“活該，幸好他只是打了你，而不是對公司下手，你不知道，章家最近都焦頭爛額了，裴清野這次，真的是動了章家的元氣。”
杜宇辰氣結，什麼叫幸好只是打了人？
他難道不會疼的嗎？
………
章淮序到的時候，江雪眠正在發脾氣。
地上全是被揉成一團的紙疙瘩，桌上凌亂的白紙，上面還有筆尖重重劃過的痕跡。
大白天的窗簾拉得嚴嚴實實的，椅子上坐著一個人影，頹廢至極。
“怎麼了？”
章淮序走近，一把將窗簾拉開，陽光將屋內照的亮堂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