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一個空蕩蕩的倉庫,裴清野站在五米外,西裝筆挺,面容冷峻如冰。
“清野哥哥………”
她下意識的向前一步,立刻被保鏢攔住。
“許霧從來沒有傷害過你,為什麼要下如此狠的毒手?”
裴清野的聲音低沉得可怕。
喬南歪著頭,突然咯咯笑起來:“你居然問為什麼?不是應該直接掐死我嗎?”
她向前掙扎,手腕在保鏢鉗制下迅速泛紅。
“來啊,為你心愛的女人報仇!”
裴清野眼神更加冰冷:“你瘋了。”
“我是瘋了!”
喬南尖叫起來,藥效開始發作,她的瞳孔擴大,聲音變得歇斯底里。
“從你選擇那個賤人開始我就瘋了,明明是我先認識你,我為你學了鋼琴,為了考上金融系,被你拒絕了多少人!而你……你……”
她的聲音突然哽住,雙腿一軟跪在地上,眼淚鼻涕糊了一臉。
“我只是太愛你了…沒有你…我會死的…清野哥哥……你看看我……”
裴清野皺眉後退一步,對陳默使了個眼色。
陳默上次檢查她的狀態:“裴總她好像真的不太對勁。”
喬南趁機從包裡摸出一個塑膠檔案袋,顫抖著遞出去。
“看…看看這個…我不是故意的……”
裴清野接過檔案,是一份精神鑑定報告和病例記錄。
“偏執型精神分裂症”的診斷赫然在目,日期顯示她從半年前就開始接受治療。
“你以為這就能騙過我?”
“叫……叫醫生來查…”
喬南蜷縮在地上,聲音越來越弱。
“我…我爸爸…都知道…藥在包…裡…”
裴清野示意陳默檢查她的包,果然找到了幾種精神類藥物。
“把她送去醫院做檢查,然後通知警察過來帶人”
在車上的一個小時內,喬南時而哭泣,時而大笑,活脫脫就是一個精神病發作的患者。
到醫院做完所有檢查之後,張醫生確認了她的症狀與病歷記載相符時,裴清野的表情開始變得複雜。
“法律上來說,你無法為她的行為負責。”
張醫生低聲對裴清野說:“尤其在有明確診斷和治療記錄的情況下,就算進了警察局也判不了多重,最合理的處置是送精神病院。”
裴清野走到喬南面前,居高臨下的看著她:“你聽好了,不管你是真瘋還是假瘋,從今天起,你不會再有可能踏出青山精神病院半步。”
喬南瑟縮了一下,眼神渙散的點點頭。
在被押上精神病院的專車前,喬南迴頭看了眼他。
裴清野站在窗前,身形挺拔如松,一如他記憶中的少年模樣。
藥效正在消退,她的眼神逐漸恢復清明。
自從喬南進了精神病院以後,許霧整個人才算是徹底放鬆下來,結結實實的在醫院躺了兩天。
為了讓她們都好好休息,裴清野將溫敏安排到了隔壁的病房。
“手上的燒傷好得差不多了,但還有一些印子,時間長了就淡了。”
許霧點點頭,看著護士給自己胳膊上抹著藥膏。
裴清野推開門進來,許霧好奇的問:“誰找你?”
裴清野沒說話,就是看著剛上完藥的胳膊,眼眸中閃過一絲心疼。
她本可以不用受這種罪的。
裴清野鼓起腮幫子,輕輕的吹著傷口。
“還疼嗎?”
“早就不疼了,就一點點小傷口,我可是雄鷹一般的女人。”
裴清野被她逗笑了,隨即眼神黯淡下來:“你會怪我嗎?讓你置身險境?”
“當然不。”
“為什麼?”
“因為我愛你!”
裴清野眼神驚喜般的放大,迸發出奇異的光芒。
許霧被他看得有些不好意思:“你還沒說呢,這麼晚了誰來找你?”
等到護士出去,裴清野才坐在許霧病床邊,握著她的手。
“你猜猜。”
“我猜不到。”
“姓喬。”
許霧本來想說喬遠,但是想想好像也不是太合理,雖然喬南已經被驅逐出喬家,但是總歸是抓了人家的女兒。
血濃於水的親情啊。
那就只剩……?
“喬哲?”
喬哲回國的第二天,喬遠就已經昭告天下他有一個兒子了,並且把他帶在身邊,儼然就是想把喬家慢慢過渡到他手裡。
不到帶他出席各種宴會,還讓他接觸喬家的產業。
兩天時間帶著他認識了各種人脈資源,只不過裴清野沒想到,他會在深夜來訪。
“是他,來商量合作的事情。”
許霧不解:“合作?你們之間都鬧成那樣了,還能談合作?”
“當然不是,他單方面的投誠,並且承諾,不管以後在國內發展多壯大,會分百分之二十的利潤給天寰集團。”
“他敢單槍匹馬的來找你,一定是做好了準備吧?”
裴清野笑笑:“他只說讓我等著看,他要送我的那份禮物,很快就能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