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拿到離婚證,溫敏整個人才算是真正放鬆下來。
帶著許霧重新去買了房子,一直住在裴清野家裡也不是事。
相比之下,許書翰的心情真的要多糟有多糟,連帶著看江雪眠都一肚子氣。
“你去幫我辦件事。”
許書翰眼神陰狠,他說過,會讓江雪眠付出代價的。
手機鈴聲在深夜突兀響起,江雪眠看著螢幕上閃爍的“醫院”兩個字,心臟猛地收縮。
前幾天因為許書翰派人接管了外婆,並且以最快速度做了手術,安排了專業護工在醫院守著。
她也得以放鬆一點。
眼看著一切都快要好起來了,但是這通電話莫名的讓她心跳加速起來。
“江小姐,您外婆情況突然惡化,請您立即來醫院一趟。”
護士的聲音機械而急促,電話那頭隱約傳來心電監護儀的尖銳警報。
江雪眠手指冰涼,邊拿衣服邊叫醒了睡夢中的章淮序。
“我外婆有事,我要去醫院一趟。”
章淮序眼睛都睜不開:“你先去,我等會就來。”
江雪眠也顧不上他了,這一段時間他為了找工作跑東跑西的,也確實累得夠嗆。
她攔下一輛計程車,不斷地催促著司機。
當她跌跌撞撞跑到三樓重症監護室的時候,走廊上的掛鐘顯示凌晨2:27。
“江小姐,請節哀,病人於三分鐘前停止了呼吸。”
醫生語氣裡帶著惋惜。
“不可能,今天下午她還吃了半碗粥。”
江雪眠抓住主治醫生的白大褂,布料在她指尖皺成一團。
“你們不是說能進食就已經沒問題了嗎,不是說只要靜養就會好轉嗎?”
醫生避開她的目光:“病人是死於術後併發症,而且老年人多器官衰竭,我們確實盡力了,她...走得沒有痛苦。”
病床上的老人被白布覆蓋,只露出一隻枯瘦的手。
江雪眠坐在床邊,顫抖著握住那隻尚有餘溫的手。
“外婆...”
她把臉埋在那隻手掌裡,聞到熟悉的藥香混合著消毒水的味道。
“你說過要看著我穿上婚紗的,還要帶你去海邊。”
“你說沒住過很高很高的大房子,我們馬上就能住進大房子了。”
護士們悄聲退出病房,給她留下最後的告別時間。
江雪眠掀開白布,外婆的面容安詳得像是睡著了,只有嘴角還留著說話時的弧度。
她的手裡攥著一張紙。
江雪眠輕輕掰開僵硬的手指,一張泛黃的照片,是年輕的外婆抱著尚還年幼的自己。
背後是她曾經教她寫的字。
歪歪扭扭的兩個字。
“雪眠。”
江雪眠的眼淚終於決堤,她不應該回家的,不應該把外婆一個人留在這裡。
大悲之下,腹部的劇痛來得毫無預兆,江雪眠疼得彎下腰,感覺有把燒紅的刀在腹腔裡面攪。
緊接著一陣天旋地轉,她眼前一黑,失去了意識。
再次醒來,外面已經天光大亮。
江雪眠疲憊的睜開眼,看著輸液瓶裡的液體正一滴一滴落下。
“你醒了。”
醫生翻看著檢查報告:“懷孕期間情緒激動對胎兒很危險,建議你控制情緒。”
江雪眠的大腦一陣空白:“懷孕?”
“妊娠六週左右。”
醫生遞過來B超單,指著上面一個小小的陰影說:“雖然現在只是孕囊,但生命體徵很穩定。”
“要是想留下這個孩子的話,我建議你儘快做一個產前登記,你體質偏弱,需要加強營養。”
江雪眠機械般的點著頭,手指不自覺的撫上平坦的小腹,一個荒誕的念頭擊中了她。
或許這個孩子是命運送給她的最後一張底牌。
半個小時後,許書翰來到了醫院。
“聽說你外婆去世了,節哀。”
江雪眠看著他偽善的嘴臉,噁心的作嘔。
“爸,我只問你一件事,外婆去世,跟你有關係嗎?”
許書翰沒有直接回答:“做事情都是要付出代價的,這個道理我不是早就告訴你了嗎?”
江雪眠手心攥著那張照片,指甲都快要掐進掌心。
半晌,她再抬起頭,已經換上了一副平淡無波的表情:“我知道了,剛才醫生說我懷孕了,孩子是章淮序的。”
許書翰:“打掉。”
“與其打掉,倒不如用這個孩子換取更牢靠的合作關係。”
許書翰皺眉:“你什麼意思?”
“反正外界只知道許家和章家有婚約,那不如把這個婚約落實到我們頭上,之前的合作專案也可以不用變,豈不是省事很多?”
本章未完,請點選下一頁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