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孟快速翻動著檔案，“從事皮肉生意的鄭冰、律師錢亮強、舞蹈老師錢婷、物業經理方猛、黎亮老師、混混黃輝。這六個人，除了職業完全不同，似乎真的找不到任何共同點。”
沈默的目光閃動，“但如果我們換個角度看呢？不是找他們的共同點，而是找他們和兇手的聯絡。”
雨聲漸大，辦公室裡的燈光在雨簾中顯得格外昏暗。韓西元站起身，走到貼滿照片的白板前。六張死者照片，六個不同的人生，卻都以同樣的方式結束。
“李威為什麼要殺這些人？”他輕聲問道，“他和這些人之間到底發生過什麼？”
就在這時，刑偵科的張警官匆匆走了進來。“有發現！我們在最新一起案件現場發現的足印，和之前幾起案件的特徵完全吻合。”
沈默目光一凝，“具體說說。”
“足印顯示，兇手身高在175到180之間，體重約65公斤。從足印的壓力分佈來看，他可能有職業習慣，經常需要快速移動或者躲避。”
“這就對上了。”沈默輕聲道，“李威以前是個健身教練。”
小孟驚訝地看著他，“你怎麼知道的？”
“案發現場的監控錄影。雖然他做得很乾淨，但是在移動時的姿勢和步伐，明顯受過專業訓練。這也是為什麼他每次作案都要提前準備鞋套和手套，他太清楚這些細節的重要性了。”
韓西元的手指在桌面上輕輕敲打，“所以他選擇這些目標是有原因的。繼續查，一定要找到他們之間的聯絡。”
很快，新的線索浮出水面。片警帶來訊息，北郊區的一個早餐攤主稱見過形跡可疑的人，戴黑色帽子，和通緝令上的李威很像。
到了現場，是兩個相鄰的早餐攤，一個賣油條，一個賣煎餅。報案的是個面容慈祥的老人，正是那個賣油條的攤主。
“那人大概五點來的，”老人一邊擦著手一邊回憶，“第一鍋油條全買走了。後面突然來了輛車，他就扔下五十塊錢跑了。當時我還覺得奇怪，找錢都沒等。”
韓西元立刻讓人把那張五十元錢裝進證物袋送去檢驗指紋。但沈默的注意力卻被別的東西吸引了。
“為什麼是北郊區？”他站在街頭，目光掃過周圍破舊的建築，“這裡雖然是個藏身的好地方，但李威不可能無的放矢。除非……”
一個可怕的想法突然閃過他的腦海。
他閉上眼睛，快速回顧之前的命案細節。從事皮肉生意的鄭冰，因為嫖資起過糾紛；律師錢亮強，打過一場官司；舞蹈老師錢婷，因為噪音問題起過沖突；物業經理方猛，為了物業費糾紛；黎亮老師，當年開除過學生；混混黃輝，打過架。
這時，手下帶來一個重要發現：李猛，李威的弟弟，和這些死者都有過節。而且不僅僅是簡單的過節，每個人都在某種程度上影響過李猛的生活。
更重要的是，李猛生前染過病，死者們或多或少都和這件事有關。物業經理因為他的病情刁難過他，舞蹈老師投訴過他擾民，黎亮老師更是當年因為這個原因開除過兄弟倆。
所有的線索突然連成一條清晰的脈絡！
“李威在替李猛報復！”沈默猛地睜開眼，“李猛看病的生殖醫院就在北郊區。如果李威是在替他報仇，下一個目標很可能是那個告訴警方他病情的醫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