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後的柳爺狀態越發不對勁,時而發出癲狂的大笑,時而又低聲咒罵。沈默看著他手中那根改裝成土槍的柺杖,心中的警惕更深了幾分。
“眼睛!眼睛!”
一個衣衫襤褸的瘋子突然從陰影中衝出,他的目光在沈默和柳爺之間瘋狂遊移,“他的眼眶中空空蕩蕩!不是人!都不是人!”
柳爺立刻舉起柺杖,沈默連忙喝止:“先別輕舉妄動!”
那瘋子的脖子扭動著不可思議的角度,做出極其詭異的姿勢。沈默看得心驚肉跳,這樣扭動下去,非得活活把自己的脖子扭斷不可。
空氣中瀰漫著腐朽的氣息,遠處不時傳來細碎的響動,像是什麼東西在黑暗中窺視著他們。沈默能感覺到春霜的手越抓越緊,她的呼吸也變得急促起來。
柳爺的狀態越來越不對勁,他的眼神開始渙散,臉上的表情扭曲得可怕。沈默注意到他的手一直在不自覺地抓撓著胸口的疤痕,指甲都劃出了血痕。
“往前走,”春霜在沈默耳邊輕聲說,“不要理會他們,一直往前走。”
沈默深吸一口氣,調整了一下春霜的位置,繼續向前邁進。地面上的白骨發出令人牙酸的碎裂聲,火把的光芒在牆壁上投下跳動的影子,彷彿無數猙獰的鬼魅在舞動。
那個瘋子仍在身後喃喃自語,聲音時遠時近:“眼睛…都是眼睛的錯…它們在看著我們…永遠在看著我們…”
前方的道路越來越窄,空氣中的腐朽氣息也越發濃重。
瘋子的舉動愈發詭異,沈默微微皺眉,注視著對方痙攣般抽搐的身軀。廢棄的地宮內,寒風嗚咽,將破敗的門扉吹得吱呀作響。
那人唇邊泛著白沫,雙目圓睜,瞳孔渙散,像是中了邪一般不住地抖動。昏暗的光線下,他的身影顯得格外扭曲。
“要不要直接殺了他算了?”柳爺冷笑著看向沈默,手中的柺杖微微抬起,“要不是你剛才攔著,這傢伙早就去見閻王了。在這種地方,心軟只會害死自己。”
沈默沒有回答,目光始終鎖定著那個瘋子。月光穿過殘垣斷壁,在地上投下斑駁的影子。空氣中瀰漫著一股腐朽的氣息。
“必須有人死。”柳爺獨眼中閃過一絲寒光,柺杖重重點地,“這是這鬼地方的規矩,從來都是。”他的聲音沙啞低沉,帶著不容置疑的語氣。
“每天死一個人?”沈默嗤笑一聲,眼中閃過譏諷,“照這個死法,不出一年,這裡就得死光了。”
柳爺搖了搖頭,獨眼中浮現出幾分陰鬱:“進來的人,只要死夠三個,其他人就能活下去。之前損失了好幾位,今晚若無人死,明天日出時我們都得完蛋。”
冷風吹過,春霜不由得打了個寒顫,下意識地向沈默靠近了些。
沈默心中一動,眼底閃過一絲若有所思。這哪是什麼規矩,分明就是一種心理暗示。讓人活在恐懼中,最後自相殘殺。就像柳爺剛才那一槍,看似隨意,實則暗藏殺機。
“哈哈哈…都要死…都要死…”瘋子突然發出一陣刺耳的狂笑,踉蹌著向前衝去。他的笑聲在空曠的地宮中迴盪,令人毛骨悚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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