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柳兒的聲音院門開啟,兩個小腦袋伸了出來:“是柳兒姐姐啊,你可好久沒來看鐵牛和茉莉了。”
“好了你們這兩個小傢伙,是想姐姐做的糖餅了吧!快讓姐姐和少爺進去,你柳兒姐姐我可是快渴死了。”
趙牧跟著柳兒走進了院子,兩個小孩似乎很怕生,看到趙牧進來就躲到一邊去了。鐵牛看起來七八歲的樣子,茉莉大概只有五六歲,兩個孩子一樣的又黑又瘦,一副營養不良的樣子,身上的衣服補丁摞補丁,而且看上去有點小,應該是前幾年做的樣子,看來不管哪裡,窮人的日子都不好過啊。
“牛兒,是誰來了,還不讓客人進屋來。”屋內傳出一個聽上去很虛弱的女聲。
“娘是柳兒姐姐和……來看牛兒了。”說到趙牧的時候,鐵牛不知道應該趙牧叫什麼,只是含糊帶過,說完望著趙牧有點不好意思。
趙牧笑著說:“你叫鐵牛吧,以後就叫我牧哥哥吧。”
兩個孩子也不答話,領著趙牧、柳兒就往屋裡走。
屋裡很是簡陋,只有一套破舊的桌椅和土炕。土炕上躺著一位中年婦人,婦人同樣很瘦,且面色蠟黃,一看就是那種病了很久的樣子,看來這位應該就是張嫂了吧。
“是柳兒啊,這位是?”說完張嫂就要掙扎著起來。
柳兒趕忙上前,讓張嫂躺著不要起來並說道:“張嫂你病著呢,好好躺著就好,起來作甚?這位是我家公子。”
張嫂聽到柳兒的話,又要掙扎著起來行禮。
趙牧趕忙上前說道:“晚生趙牧,此次前來是為感謝,張大哥前次救命之恩,大嫂您有病在身,萬萬不可如此的。”
張嫂聽了趙牧的勸慰之後,在柳兒的攙扶之下重新躺下,一個勁的叫趙牧和柳兒坐,又讓鐵牛倒水。趙牧也是渴了,只是因為臉皮薄,喝了兩杯便不好意思再要,反倒是柳兒,一點也不客氣,一連喝了五大杯。
看到趙牧如此,張嫂也少了一分拘謹說道:“家中簡陋,沒有什麼好招待的,還望趙公子不要見怪才是。”
趙牧趕忙說道:“大嫂哪裡話,張大哥對在下有救命之恩,在下卻時至今日才登門拜謝,是在下不是才對。”
張嫂連連擺手說道:“趙公子萬不可如此說,公子此次可以遇難成祥,全賴公子福澤深厚,我家大牛隻不過是恰逢其會,略盡一些綿薄之力罷了,當不得公子如此這般的。”
“大嫂萬萬不要妄自菲薄,那晚若不是大哥搭救,趙牧怕是已經魂歸地府,哪裡會有趙牧的今日,因此趙牧再怎麼做,都是不夠的。”
聽張大嫂這幾句話說的巧妙,趙牧從話中斷定,張大嫂以前也可能是個富家小姐,只是不知為什麼會淪落至此。
幾句話後,本來話就不多的趙牧,已經是不知說什麼才好了。還好有柳兒這丫頭,接過趙牧的話頭,嘰嘰喳喳的和張嫂說個不停。
等了許久不見張大哥回家,張嫂又要掙扎著起來為趙牧二人做飯,趙牧只好謊稱家中有事,推辭再三離開了張嫂家,臨走時面對趙牧的謝禮,張嫂執意不肯收下,趙牧費了好大餓功夫勸說,張嫂依然堅持,最後還是柳兒這丫頭能說會道,動之以情曉之以理,張嫂這才算收下。
回到家中趙牧坐在椅子上,一陣長吁短嘆。
今天面對張嫂一家,趙牧發現凡人,尤其是凡人中的窮人是那麼的可悲,他們辛辛苦苦苦為的,還不是家人身體可是健康,一日三餐何以吃飽,可是往往他們卻連這一點都得不到。
他們就像一隻只木偶一樣,被命運掌控,半點由不得自己做主。
這次短短一上午的經歷,再次加強了趙牧對掌握自己的命運的渴望。
柳兒看到趙牧坐在那裡嘆氣,於是問道:“少爺你怎麼了,回家之後,就一直坐在那裡嘆氣,活像一個小老頭。”
趙牧回答道:“沒什麼,就是覺得張大哥他們家過得真不容易。對了午飯你多做點,給大嫂家也送去,還有給鐵牛和茉莉做兩身衣服,再給大嫂請個大夫看看,以後多帶兩個孩子來家裡玩,給兩個孩子做點好吃的,別虧著孩子,他們正是長身體的時候,能幫一點是一點吧!”
“恩,知道了少爺,少爺你人真好。不過張大嫂還真是可憐,幼時家中也算富裕,可是父母卻早早因病去世,她被叔父一家趕出家門,好不容易遇到張大哥這麼個好人,本以為可以過上好日子,可是好景不長,又得了這麼個難纏病,真是老天不長眼啊!”
趙牧笑著說:“哈哈,以前公子我就不好了嗎?”
柳兒被趙牧問的小臉通紅說:“沒有了,是柳兒說錯了,少爺你一直都很好的。”
逗了柳兒一下,趙牧說道:“好了、好了,少爺我只是開個玩笑罷了。看你緊張的,快去做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