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這時，張楚嵐突然道：
“其實吧，我倒不是打不過他，而是心裡實在有些沒底。”
“你沒底什麼？”徐四道：“你瀾哥和寶兒姐一通給你特訓，你還沒底？”
張楚嵐苦笑一聲，“四哥，就是因為被特訓我才沒底的啊。要是沒有特訓這檔子事，說不定我還信心爆棚呢。”
“這話怎麼說的？特訓完了反而還沒底了？”
“唉……還能怎麼說，差距太大了唄。”張楚嵐顯得有些鬱鬱寡歡，“從第一天到第二十天，我和江瀾哥打了沒有五百場，也有三百場，就算我自己感覺進步飛快，但卻始終連江瀾哥衣角都沒摸到一下。”
江瀾微微蹙眉。
“你摸到過的。”
“啊？”張楚嵐一愣，隨即哭笑不得道：“大哥，我這是比喻，比喻你懂嗎！我雷法全開拽到你衣角一下很值得驕傲嗎？”
江瀾聞言，一臉鄭重地點了點頭。
“確實。”
雖然那次江瀾只用了平常一半的身體素質，但張楚嵐能夠摸到他，也已經很值得驕傲了。
張楚嵐：“……”
“嗨……我還以為什麼呢，感情就是因為這？”徐四似笑非笑，“你的意思，就是被瀾哥給收拾得沒自信了唄？”
張楚嵐猶豫一陣，“要這麼說的話……倒也沒錯。”
聽到這，江瀾突然想起前世的一句話。
‘你不修行，見我如井中蛙觀天上月；你若修行，見我如一粒蚍蜉見青天。’
江瀾從石凳上站起身，“跟我走。”
“去哪兒？”張楚嵐一頭霧水。
“帶你建立自信。”江瀾一邊往院門口位置走去，一邊說道：“那個青符神，不是你的對手。”
張楚嵐半信半疑道：
“真的？”
他之前雖然打了一場，但藏龍也說了，他上一場的對手都是籍籍無名之輩。
而且張楚嵐取勝的方式，其實也有點……不是那麼光彩。
“走吧。”
張楚嵐聞言，也只得跟在江瀾身後。
“寶兒，你跟上去看看。”
雖然知道江瀾已經能夠完全控制住自己了，但徐四還是稍微有點不放心。
畢竟一年多時間，江瀾一直都不太正常，這會兒突然正常了，反倒讓徐四感覺有些不太正常了。
“哦，好。”
馮寶寶變戲法似的不知道從哪兒摸出一柄鐵鍬，扛在身後走出門外。
聽到馮寶寶的腳步聲，江瀾轉過頭。
“徐四叫我來看著你。”
馮寶寶一臉認真嚴肅。
江瀾只是笑了笑，“那就一起吧。”
他也知道，擔心總不可能一下就消失，還需要時間。
而且徐四的本意，也只是怕他在龍虎山出手傷及人命，所以馮寶寶愛跟著就跟著吧。
向前走了幾步，江瀾突然停下腳步。
“別人以為你強的時候，你最好是真的強。但其他人感覺你弱的時候，你最好不是真的弱。裝可以，別裝到自己都信了。”
說完，他就像是沒事人一樣，繼續往前走去。
而張楚嵐則是腳步微頓，眼神中閃過一抹複雜的光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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