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君安都不得而知,確認為這個“櫻花”日本女特務會先行一步到塘沽,這一兩天,就可能乘從上海到塘沽的客輪,來到港口的客運碼頭。
他立即打電話向港口碼頭的客運處經理問詢,果然明天二十日下午一點,有一班從上海來的客輪,到達塘沽港運客碼頭。
這個“櫻花”名子,也讓李君安回憶起在津城破獲黎元明鉅款爭奪案件裡,他在意租界小洋樓牆後,曾和兩個日本特務進行槍戰。
他也聯想過,在審訊打傷的一個女特務中,也得知傷者就叫“櫻花“,這是同一個人嗎?
下午十二點十分,李君安剛要從警衛隊部去港區管委會的食堂吃午飯,突然,辦公桌上的電話機響了。
他拿起了話筒,聽到了國民黨省黨部餘科長的聲音:
“李隊長,我是餘科長,這回又麻煩你。我和管委會培裡先生說好了,讓李有財帶行動小組到你那一趟。明天下午一點,你協助他在港區的客運碼頭上,查詢抓捕一個從上海乘船到塘沽,代號“櫻花”的日本女人。你和李組長都很熟,也不用我介紹了。他給你帶去這女人的照片和情況,於明天中午十一點到警衛隊部找你。我不能讓你白乾事,抓到了那個日本女人,我賞你一百五十塊大洋,祝你們合作成功,再見”
李君安一聽太高興了:
他的己經成了中統特務的幫手,即麻痺了對手,還給一百五十塊大洋,這好事哪找去,痛快地答應了。也斷定這個叫櫻花的日本女間諜,心狠手辣,來者不善,執行的是一個重大行動,身上必帶武器,謹慎從事,決定不能讓徒弟們,和一般的警衛隊員去客運碼頭參與這個行動。
第二天中年十一點,李君安在警衛隊長辦公室,等來了李有財和三個特務。
現在,他看到的李有財,沒有了那天挨逮的狼狽樣,一身闊少爺的服飾,中分的頭髮還揩了油,鋥黑瓦亮。
三個隨從一身保鏢的打扮,也是在曾潛伏在維特斯理髮館的小特務們。
這位國民黨中統特務行動小組長走進到了警衛隊長辦公室,與李君安一照面,笑嘻嘻的兩手一抱拳,打著招呼:
“李隊長,興會興會,這回咱們一塊合作,請多擔待,你和我不打不相識,那天我可領教了隊長的功夫”
李君安在他們面前,更會隱蔽好自己,客氣地應酬:
“李組長,那天對不起,我真不道你們是中統的人員,你要是早亮明瞭身份,別說抓你們,沒準我還請你們到飯館美餐一頓了”
他的圓滑的話可把李有財這三位特務說樂了,尷尬的氣氛一掃而空。
李有財又讚揚道:
“這話我愛聽,事情都過去,我們今天一起行動就是朋友了,幹我們這行的就叫生死與共,不多說了,來我們研究一下行動方案”
他說著從手下帶著小皮包裡,拿出了一個二十多歲,半身女人的照片遞給李君安:
“李隊長,這就是我們要抓的日本女特務“櫻花“,她身高一米七左右,這次來塘沽,穿著是一身素花的白色綢緞旗袍,燙著捲髮,挎著淺黃色女式包。具體她來幹什麼上司也沒告訴我們,只要抓住她就行”
李君安看到這張日本女人的照片,一眼認出,也就是幾年前被他打傷的日本女特務“櫻花”:
“李組長,這個女人帶武器了嗎,她要是武力拒捕怎麼辦,有什麼對策?”
李有財眼晴一亮,看了看他:
“李隊長有職業素養,餘科長己下令,她要武力拒捕可以當場擊斃,不知你對槍械使用怎樣。我在港區也呆了不少年了,也知道你們警衛隊只有隊長,副隊長能使槍械。記得有一位洋隊長追捕持刀搶劫犯,把手槍裡的子彈都打光了,也沒打中那個罪犯,最後他還差點捱了一刀”
李君安笑了笑,拔出了腰中槍套裡的德制魯格手槍放在桌上:
“李組長,我不會像洋隊長那樣笨,我在民團武裝當過隊長練過射擊,對槍械也算熟細,就怕一槍打死了拒捕的日本女特務,擔什麼責任”
李有財一看他這麼有信心,很高興的:
“不會的,軍令如山倒沒你什麼事,餘科長和我都擔保了,據說這個日本女特務是個神槍手。最好,你見她的面就一槍打死她。我們來時可立了生死狀,你不是我們機關的人,提前溜號了也沒事,我們要害怕跑了軍法從事。你可想好了,別為了那一百五十塊大洋,丟了性命”
李君安這才明白,餘科長為什麼講勵他一百五十大洋,這嘗錢是用生命代價換來的。
可李有財並不知道,這個日本女特務“櫻花”曾是他的手下敗將,
他毫不在乎回答:
“李組長,我就看上了這一百五十大洋,非拿不可,還用這錢娶媳婦呢?”
李君安這樣的氣概震得李有財和小特務們,大眼瞪小眼,以為真碰上了一個要錢,不要命的主。
他們幾位行動人員詳細研究了尋查,抓捕日本女特務“櫻花”的行動方案,一場惡戰就開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