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宇福高興地接受了趙幫主交給他的任務,配合師爺去尋找中共地下黨組織。
這名師爺名叫陳翔輝,其實就是中共天津地下黨在青幫的臥底,與上級劉長江單線聯絡。
劉長江因叛徒王明凱的出賣暴露了,就拉家帶口去了北平,一時間他就和組織斷了聯絡。
以後,津城的省市地委遲遲沒派新的交通員和師爺聯絡,他就像斷了線的風箏,孤獨地飄了一年多,可也躲過叛徒王涪夫婦,和上海中共原高層領導叛變帶來的災難,完好無損地潛伏了下來。
師爺也多次到與劉長江碰頭見面的地點,等待新聯絡員的出現,但沒有任何人出現。
陳翔輝與胡明一有過接觸,只知道他是一個正真,有愛國心的優秀華人警官,由於他們兩人的單線聯絡的上級不同,誰也不知道對方是自己的戰友。
這次,幫主趙大公子有了難處,就想起了胡明一。
陳翔輝早就知道義大利租界的胡警官突然去向不明,國民黨便衣特務在意租界的第一警署院落外,監視了一個多月才撤走。
今天,師爺才恍然大悟,知道了胡警官的身份和自己一樣,也是中共地下黨的情報員
這幾天,陳翔輝按著原來和交通員劉長江接頭的時間,地點,又來到勸業場後身的順德鞋店,讓孫宇福在店門外的街上閒逛,等候。
他就進了店裡,坐在了和劉長江往常接頭的一個長椅上,也注視著四周,有沒有想和他搭訕或可疑的人員
突然,一位三十多歲,穿著黑色齊袍,戴著禮帽的男人坐在了他身邊,小聲客氣地問他:
“先生,這沒人坐吧。”
“沒有人,坐吧”
中年男人微笑地又問:
“請問,這裡賣禮服呢黑色,三十九碼的布鞋嗎?我是第二次在這買鞋,頭一次還是在二十多天前”
陳翔輝一聽愣了一會兒,中年男人說的是接頭暗號啊。
難道是黨組織派人來接頭了?,
他還是警覺的回應暗語:
“噢,先生,這樣的三十九碼的黑色布鞋可能少,您還是買深藍色的吧,勸業場後面的街上有個玉德祥的鞋店,那裡這種鞋號全,我買過一雙”
“是老美華鞋店嗎,我不太認識,跟您一起去看看”
“不是,我也閒著沒事,我領你去,您先請”
他們兩人完全對上了兩種暗號,前幾句是安全暗語,後面一句是接頭用語。
陳翔興奮地和中年男人一前一後出了鞋店,來到勸業場大旁的十分僻靜無人的地方,各自點燃一支香菸,像好友見面似的閒談了起來。
中年男人小聲自我介紹:
“我是地委劉光明書記派來,與你聯絡的周大偉。近一年來,因叛徒的出賣,組織遭到嚴重的被壞,不少同志被捕入獄,也犧牲了一部分戰友。上海的黨中央轉移到了江西的中央蘇區,省市地委也由津城遷到了郊縣一帶”
周大偉向師爺下達了任務:
“現在,組織減員太多,形勢嚴峻,地委決定啟用長時間沒有聯絡的潛伏同志。從今以後,我是你的單線交通員,每星期日此時在順德鞋店裡見面。劉書記指示,要摸清日本漢奸便衣隊的情況,襲擊他們的要害部門,狠狠打擊這幫殺害抗日人土的漢奸。如果要摸清了日本人士肥原賢二的行蹤更好,趁機擊斃這個罪惡的特務頭子”
陳翔輝點頭示意:
“大偉同志,我還知道意租界有個胡明一警官,他也可能是咱們組織的人,據說也暴露了,被特務追殺,半年前他辭了職失蹤了。”
周大偉也證實了這個訊息:
胡明一確實是黨組織的人員,省地委撤離後,他又歸了中央特科,成了特一科的打狗隊員。哪知道,中央特科的上層又出了大叛徒,把他一手建立在各地的交通網,交通員的詳細地點和名單,提供給了國民黨特務機關。
這些涉及各地中央特科交通網的人員和交通員,全軍覆滅,光武漢就有幾十名交通員,電臺報務員和其他同志被捕或殺害了。津城特科一號交通員也被捕了,叛變後供出了他聯絡的所有人員,胡明一也暴露了。
國民黨特務機關派了百十名便衣和軍警在追捕胡明一,折騰了幾個多月,連個人影也沒見著。
半年多過去了,胡明一同志成了大海里的一根針,消失得無影無蹤。
陳翔輝感嘆著許諾:
“胡明一是組織上難得的人材,現在,他也可能和我以前一樣是個斷了線的風箏。這次,我知道他是咱們的戰友了,這青幫的眼線人多,我要找到了他的線索,一定及時通知組織,讓他早日歸隊。”
周大偉十分感謝陳翔輝,讓他多費心,一定要把胡明一找回來。
他們兩人又談了幾句話,分手了。
師爺陳翔輝回到順德鞋店,孫宇福焦急地走了過來:
“師爺,怎麼樣聯絡上了嗎?”
“聯絡上了”
他指示孫宇福,弄清日本便衣隊的情況,及日本特務頭子土肥原的行蹤,並沒透露尋找胡明一的事情。
這事情屬於中共地下黨內部的機密,不可能公開向孫守福傳達。
可是,恰恰就是孫宇福才知道胡明一的去向和落腳的地點,津城中共地下黨又錯過了一次找這位英勇戰士的機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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