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國人把你去英國的所有費用都包下了,到了科研所後當月就發薪水,好像沒有後顧之憂。可我覺得你手裡也給有一部分錢,以備急用。這是,我用銀圓到英國渣打銀行對換的英鎊,夠你半年的花銷,帶好了。”
金曼玉感謝地接過了這些物品和鈔票,親吻了胡明一:
“你對我太好了,什麼事都想的這麼周道,好好摟著我吧,三年後才能再相見呢?”
胡明一也親吻了金曼玉,緊緊的摟著她。
他們相對無言,深情地望著對方,不知過了多長時間。
金曼玉的母親做了飯,從樓下街上的小飯館又叫了幾個菜,擺上了餐桌,輕輕敲了小女兒的屋門,招呼她們倆人去吃晚飯。
她又拿出了一瓶茅臺白酒,讓丈夫下班回家後和二大伯,胡明一痛飲,今天是女兒出國前全家人最後一次的晚餐。
曼玉的父親金英哲也早早下班回家了,為和女兒同餐送行。
晚上,金曼玉與胡明一到俄國老人的家裡,告訴他這個遠洋國外去英國搞科研的訊息。
老人家很是激動,用半聲硬的漢語和他們攀談著,讚揚金曼玉是青於藍而勝於藍,不愧是他的好弟子,也拿出幾本新到的俄文版無線電技術書籍做為禮物。
他們兩人告辭了俄國老人家回去了,等待離別時候的到來。
次日上午八點多鐘,一輛雪鐵龍黑色轎車停在了金太太居住的樓房門前,英國公使館的青年官員菲利普下了車,來接金曼玉。
頓時,平排的樓房前熱鬧起來,金曼玉一家人和鄰居們,俄國老人都站在樓房門口。
一會兒,金曼玉在胡明一和她的父母,姐姐的陪同下,來到黑色轎車前:
她與一家人,和胡明一擁抱告別,又向送別的鄰居,俄國老人招手致謝,流著淚水隨著菲利普乘上了黑色轎車,奔向了去英國的漫漫征途。
胡明一望著雪鐵龍轎車,向車窗裡金曼玉頻頻招手,流露出戀戀不捨的神情,眼睛也溼潤了,這是他平生以來第一次這樣。
這位在生死之間,從未眨過眼睛的鋼鐵戰土,在金曼玉真正純潔的愛情面前失態了。
黑色轎車在他的視線裡,漸漸消失了,他這才轉頭向身後的金曼玉一家人告辭,向金剛橋交通站走去。
王家飯鋪的小後院內,胡明一向上級王老闆彙報了金曼玉出國,與那個草上飛的事情,也知道這種先斬後奏的方式,會遭到上級的批評和處分。
可王老報聽完他的彙報後,並沒有批評他,只是思索了幾分鐘,向胡明一談出他的看法:
“明一啊,金曼玉出國的事,你沒有通知組織就支援她遠渡重洋了,這件事看起來是有些自作主張。但是,從兩位上級領導的來津行程暴露和你彙報的“草上飛”這幾件事綜合起來看。我覺得,你支援金曼玉出國,離津是正確的,市地委可能同意你的作法,現在組織正在調查那個洩密事件”
王老闆又清晰的分折著:
據他多年的經驗,組織上層可出現了叛徒和內奸,如果又牽連到金曼玉,那就危險了。而且,最近金曼玉在通訊處總檯工作時,每天都有國民黨組織部的特務在她身旁監視,這也是凶多吉少。
當前,胡明一要快速查到這個“草上飛”,弄清他的身份,以及他的行動?。
這位老上級決定:
“明一同志,現在我立即向組織彙報,我們分頭行動,越快越好,”
王老闆和胡明一的商議後,制定了一個方案:
一是,胡明一去找趙學銘,從天津警察局的好友,警務人員及犯罪案件裡查一查,有沒有這個“草上飛”竊偷的案底,從中尋找到線索。
如果一無所獲,再去找青幫老大趙大公子,去尋查“草上飛”的身份與幕後人物。
此時此刻,胡明一完全明白老上級的用意,近幾年的地下工作讓他深深的懂得:雙重,多重身份的線人臥底,內奸叛徒特務,和間諜等人員不在少數。
他們比國民黨特務,各國間諜人員更危險,是中共地下黨組織無情致命的殺手。
胡明一立即回警署宿舍去找趙學銘,一張大網就此撒開,非要抓捕危險的“草上飛”。
然而,他的一個危險征程也開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