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胡明一勝利地完成了護送兩位上級領導的行動,回到明源裡的住處,時間快到晚上十一點鐘。
衚衕裡靜悄悄的,陣陣涼爽的夜風吹到身上,他才覺得心中完全放鬆下來。
剛才,那激心動魄的行動讓胡明一緊張而自豪,他並不知道護送的兩位上級領導是誰,從哪裡來?,但是他果斷的行動,避免了人員傷亡,保護了重要人物的生命安全。
胡明一剛開啟了院門,隱約發現一張白紙條掉在了地上,拾起來塞進口袋,快速的插好了門栓,又敏覺地掃視院子和房屋,並沒發現有人的身影,再挨屋子仔細檢視了一遍,確時沒有人,走進了臥室。
他開啟了電燈拿出了紙條一看,上面寫著:
“大哥你好,我一切無事,謝謝你的救命之恩,草上飛。
他從床被的縫隙裡掏出了上次竊賊“草上飛”寫的憑證,看上去與紙條上的字跡完全相同,心中不由警覺起來:
事隔這麼多日子,“草上飛”是路過,把一張紙條塞進門縫裡,還是專程而來呢?,
今天晚上,他護送上級領導的行動遇了險,自己的院門下又出現了這麼一個紙條,難道是巧合嗎?
那天他是不是太大意了,草上飛難道不是一般的竊賊,可能是有特殊身份的人?。
要不“草上飛”為何到衚衕隔牆別墅小洋的英國特工機關偷竊,拿了兩把勃朗寧手槍和一個英文筆記子,為什麼又跳進了他住的院子?。
現在,胡明一不得不承認,再聰明,智慧的人也偶爾會犯錯誤,偶爾還會犯大錯,不管偉人和普通人。
只要是個人來到這個世界上,不可能把人世間千變萬化的事情,都看得這麼透,人們慾望和情感的本性,也會使他頭腦發昏。
屋內牆上的吊鐘滴滴指向凌晨四點鐘。
胡明一躺在床上沒有一絲睏意,翻來覆去,苦苦思考:
如果“草上飛”是國民黨特務,他不可能現在輕鬆呆在屋裡,敵人肯定早就開始行動了。
一九二七年,蔣介石反革命政變時,對共產黨人寧可錯殺一千,不可放過一個的血腥命令,早就深深刻入這些國民黨軍警,特務頭子們的腦子裡了。如發現像他這樣的共產黨可疑分子,大搜捕立即就開展了,特務們管什麼大魚,小魚小蝦,連紅蟲子都給撈上來。
“草上飛”給胡明一塞紙條,是暗示知道了今天行動和危險的處境,是想報恩,還是顯示他存在和能力,想詐些錢財?
還是他的幕後主子派來警示我?
現在,胡明一隻能是假設,沒有證椐,可不管怎樣,“草上飛”是個危險人物。
他要下定決心,千方百計的找到“草上飛”,弄清此人到底是什麼身份,究竟要幹什麼?
可什麼時候能拆除這個定時炸彈,心中也沒底,而炸彈隨時都可能爆炸。
此時此刻,胡明一又想起了未婚妻金曼玉,下定了決心讓她離開津城,到英國去,這是對她最大的保護。他們兩人只要都活著,不管天長地久,遠渡重洋,終有相聚的時候。
胡明一躺床上思考著,決定不把這個異外的事情立即向上級王老闆彙報,怕引起組織不必要的擔心,再觀察幾天,發覺有異常再採取行動。
次日早晨,胡明一到了第一警署重案組上班,整天都很正常,什麼事情也沒發生。
晚上,他來到電訊大樓來接金曼玉,別的職工差不多都走出了樓裡,也沒見金曼玉,警覺地快步進了大樓,詢問傳達室人員:
“請問一下,電訊處電報總檯的金曼玉,怎麼還沒下班呢,我是的家屬來接她的”
值班的男職工去打電話,一會兒,就告訴胡明一:
“您彆著急,您在這等一下,她己經從三樓下來了,剛才老局長找她有點事,耽誤了些時間”
胡明一答謝了傳達室的人員,轉身見到金曼玉陪著一位穿著中山裝,文雅的老人走了過來。
金曼玉指著他向老人介紹:
“老局長,這就是我的愛人胡明一”
胡明一趕忙問候著老人家,
老局長站住了打量著他後,微笑地對金曼玉誇講:
“小金,你這個愛人一表人材,不錯,他支援你去英國嗎?”
金曼玉如實回答:
“他還沒表態,可能也擔心我孤身一人在國外,沒人照顧不安全,他對我很好”
老局長笑了笑,又向胡明一說道:
“年青人,我聽小金說,你們定婚了還沒正式結婚,你捨不得她這是人之常情”
老人家也介紹了自己留學英國的歷程:
在他年青時,大清朝搞洋務運動,選了他做為第一批留學生到英國去留學,他那媳婦哭了好幾天,父母也是一把鼻涕三行淚,怕這怕那。
可他眼見大清朝,億萬老百姓愚昧沒文化,國家科學如此落後,清軍讓八國聯軍打得像個狗熊,心裡憂民憂國,一咬牙沒讓家人攔住,就遠洋去了英國。
他又叮囑金曼玉:
“小金,你到了英國也放心,我有個老同學在英國留學,和當地姑娘結了婚,落了戶,一家人就住在你去的那個英國研究機構,不遠的城市裡。我給他去了電報,託咐照顧你,他們夫妻回了電,高興地歡迎你去呢,地址,電話都發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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