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明一從李家衚衕出來,步行幾十分鐘後,到了北馬路的鼓樓門前,這裡也是人山人海,空地上擺滿了一些地攤,賣什麼的都有。
賣舊傢俱,紅木紫檀雜木,字畫玉石,手工布娃娃,舊小鼓樂器,草藥偏方,治癬溼疹跌打損傷藥貼的,這攤上沒有不賣的物品。
他在人群中穿行,仔細看了幾家草藥攤,發現有一個地布上的右上角畫著虎頭的攤子。
攤主是個三十多歲的男人,身高一米八上下,身體健壯,寬厚的胸肩,四方臉高鼻樑,雙眼皮的大眼,目光銳利。穿著一身黑色中式,粗布褲褂戴著一個藍布的小圓帽子。
這個男人身邊還有一個青年女子,也有近三十歲,個子也不矮淨白的臉龐,眉清目秀,身材微胖,穿著一身藍色花布的衣服,讓人看上去像他的老婆。
胡明一湊了上去問這個男攤主:
“賣藥的,託你買的幾瓶虎骨酒呢?”
男攤主痛快的回答:
“噢,我己和鄧掌櫃說好了,能賣五瓶,可要現錢,走我領你去拿”
他說著跳出了在攤子,向那個女人囑咐:
“媳婦你在這看好攤,我帶老客去看貨,咱們走”
男攤主向胡明一揮了揮手,帶著他鼓樓的北門走去。這裡的行人也是不少,一條寬闊的磚石路被許多貨攤子擺得,還剩一條小道。
胡明一隨著賣草藥的男攤主,擠過人群,走了近十分鐘,從鼓樓的大街來到一個小清靜的衚衕,兩邊都是青磚瓦房,不少的院子都關門閉戶的。
他們在衚衕盡頭的一個大院落門前停住,男攤主敲了敲院門。
開門的是身體較胖,穿著一身綢緞金碎花的唐式衣服,顯得擁榮華貴的老太太。
她柔聲在問道:
“你們找誰啊?”
中年攤主問道:
“鄧掌櫃在家嗎?有人買虎骨酒。
老太太昏花的眼光打量了他們一番:
“你是賣草藥周大偉吧,快進來,鄧掌櫃正等你們呢”
老太太讓兩人進了院子。
在這大四合大院內,建有一面連三間的青磚瓦房,院子中間方形的棚架上,盤繞著一棵茂盛的萄葡樹,正值秋天,紫色的葡萄掛在綠色枝葉中。
葡萄架下,一位穿著寬鬆黑色綢緞,中式服裝的中年男人坐在紅木椅上,前面放著鑲嵌藍花的茶壺,茶碗。
胡明一仔細觀望,中男人年紀在四十多歲左右,寬腦門,鼻直口闊,一雙圓眼目光閃亮。
中年男人見到胡明一他們進了院子,站了起來招著手:
“來,來兩位辛苦了,快坐”
胡明一走了過去,坐在了中年人預備好的木椅上。
周大偉並沒坐下:
“鄧掌櫃,這位客人我給您領來了,我那攤上忙你們談吧,我走了”
他說著向胡明一招了招手,轉身出了院子。
院子裡,只剩下胡明一和那位中年人。
胡明一迷惑起來,眼前這位中年鄧掌櫃是中央特科的,還是津城地下黨組織的成員?
他還是客氣的問候道:
“鄧掌櫃,您好麻煩您了”
鄧掌櫃不緊不慢給胡明一倒了懷茶水,遞了過來低聲說道:
“胡明一同志,我今天見到你太高興了,真是一表人材,所有的功績我都知道了,你是個孤膽英雄。前些日子,你獨闖國民黨省黨部,聞訊消滅了李淑玉這個危險的叛徒,要不我也不會安穩地坐在這裡。你又用了借刀殺人妙計,一網打盡了敵特機關頭子李春山,齊遠廷,好樣的大有前途“
鄧掌櫃的一席話讓胡明一驚奇,怎麼他這麼瞭解我,恍然大悟興奮地問著:
“您可能是劉光明書記吧,我今天是和您第一次相見了”
鄧掌櫃笑了笑,肯定地回答:
“小胡啊,你太聰明瞭,我就是劉光明,這讓你太意外了吧”
胡明一太興奮了,眼前的鄧掌櫃,就他的原上級王老闆常說的,中共天津地官員劉光明。
英勇犧牲的王老闆,生前多次向胡明一介紹過地委劉書記:
劉光明是一位革命鬥爭經驗豐富,與國民黨反動派久戰殺場的地下黨領導人。
早年,他去法國勤工儉學,結識不少有名的共產黨人,也入了黨。回國後,擔任國民革命第一軍二師的政治部主任,曾奮戰長沙廣東等地,進行北伐革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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