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明一同意了:
“周老闆,那就這麼辦,可警員的值夜班錢別給了,他們拿慣了外塊我就不好帶了。你給他們買些好吃的夜宵,零嘴什麼的就行了,再到門房裡多放一張床,就這樣定了”
周老闆衝著胡明一爽朗的笑了:
“就這樣一言為定,我會做好一切準備的”
“好吧,我還有別的事,不多呆了,我走了”
胡明一起身向糧站周老闆告辭,回到第一警署重案組。
此時,趙學銘在重案辦公室,焦急的等著他:
“胡兄,警署的巡邏工作佈署完畢,就等拍賣公告了,剛才安東尼克處長來過,讓你去他那一趟”
胡明一不敢慢怠,快步出了辦公室上三樓,來到了偵探處的處長辦公室,見到了回國探親後,剛上班的安東尼克。
他們兩人親切相互擁抱了一下。
胡明一問候著:
“處長回來了,渡假愉快,您父母及一家人好,
安東尼克高興地用生硬的中國語,感謝著:
“胡,他們都好,謝謝你的祝福,我給你帶來了禮物,我們本國產的西裝,是我按你身材買的,你穿上,我看看合適嗎?”
安東尼克從精美的包裝盒裡,取出一套純毛深藍色西裝。
胡明一穿上後不禁感嘆,這義大利人手工製作的西裝,即合身又精美,簡直是件藝術品,他穿上也像了一位富貴的闊少爺。
安東處長又將隨配的一條紅白斜條領帶給他紮上。
“胡,你這樣裝扮,就是到了法租界的利順德大酒店,服務生非把你請到貴賓間了”
胡明一也笑了起來,心知肚明:
安東尼克送他西裝是有原因的,那次,大太太把一件精美的杭州綢緞旗袍送給他,盛情下,不好推辭收下了。他送給了這位洋上司做為回國探親時禮物,今天得到了一套上等的義大利西裝,就是禮尚往來。
洋處長又向胡明一傳達了署長的指示:
剛才英租界工部局來電話,讓咱們租界的警署幫助中英“祥和”拍賣行,順利完成小洋樓院的拍賣,負責在拍賣時間裡,小洋樓院子及當事人的安保工作。
安東尼克考慮到重案組,無重案可辦,清閒沒事幹,又把這個任務又交給了胡明一:
“明天早晨,津城各大報紙會刊登出中英“祥和”拍賣行,拍賣小洋樓的公告。你們重案組和第二分所管片的警員就開始行動。一部分人負責小洋樓院落的保衛,另部分人守護委託人及有關人員的安全”
他又叮囑著:
“呆一會兒,英國租界巡捕房的警官來重案組,和你一同商討這次拍賣的安保行動”
胡明一早己料到這次拍賣黎元明別墅小洋樓的事情,會驚動津城各方的勢力。可他萬萬沒想到,英租界工部局對一個房產拍賣會,如此重視,令人不好理解。
他不由向安東尼克問道:
“處長,一個拍賣會讓英租界的工部局,巡捕房如此興師動眾,搞得就像大英帝國女王要賣這座小洋樓,要我們警員都給聽他們的指示,這是為什麼呢?
安東尼克聳了聳肩,兩手一攤:
“可能都為了你們的那些袁大頭銀圓吧,這英國人,美國人是想把全中國人的錢財都弄到自己口袋裡去”
這位對中國有好感和同情心的義大利人上司精確解釋,讓胡明一為之佩服。
胡明一隨後收好西服,向安東尼克道謝後,回到了辦公室。
趙學銘看到組長抱著一身精美西服,滿載而歸,羨慕地不得了:
“胡兄,你這回在警署可太有面子了,連義大利人的處長都你送禮物了”
胡明一謙虛了:
“學銘你算猜錯了,我哪有這麼大的面子,安東尼克處長回國探親時,我送他一件好旗袍,就換回一套西服。洋處長不愧是中國通,精通咱們禮尚往來的習俗,要不我送給你穿吧。”
趙學銘連連搖手,推辭了:
“還是你自己穿吧,你這一米八多的個子,又愧悟,穿上這洋西服還行。就我這小個子穿上了,就成了卓別林了,那我就改行了不當警察,拍喜劇電影得了”
趙學銘逗得胡明一哈哈大笑:
“那太好了,你要成了世界電影明星了,我也辭職給你當保鏢,整天守衛你,別讓青幫,日本人把你綁了票”
他這話說得趙學銘,也忍不住也樂了。
華人警員們也在辦公室,就知道這兩位上司幽默愛逗,就湊了熱鬧:
“兩位組長,你們業餘時間到鳥市說相聲吧,掙點錢請我們到飯館撮一頓”
胡明一接上了茬子:
“那沒問題,我會一段報菜名的相聲,咱們一同就到燕賓樓去說,讓飯館的廚子按報的菜名,給做飯菜,吃完了你們結帳”
一個警員笑著摸著腦袋:
“哈哈哈,組長讓我們結帳,我們回家把房子賣了,也給不起人家飯館的飯菜錢,乾脆把我這腦袋留給人家得了”
“這哪是請客,這是讓我們吃完宴席,就給跳海河了”
另位青年警員也雙手抱拳,逗樂。
胡明一,趙學銘聽罷也是歡顏大笑。
大家哈哈哈的開著玩笑,也迎來了一場坐山觀虎鬥的好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