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太貴重了......”蕭遠峰的聲音都在顫抖。
沈君臨淡然一笑:“宓小姐醫術精湛,讓她看看也好?若真治不好,再另請高明也不遲。”他的目光掃過在場每個人的臉,最後停留在蕭遠峰身上。
宓溪饒有興趣地觀察著蕭遠峰的表情變化。果然,有了沈君臨這層關係,他態度立刻來了個一百八十度大轉彎。那張方才還寫滿傲慢的臉,此刻堆滿了諂媚的笑容。
“既然沈先生都這麼說了......”蕭遠峰擠出一絲笑容,眼角的皺紋都跟著顫動,“那就請宓小姐給小女看看吧。”
蕭太太聞言喜極而泣,連忙用手帕擦拭著眼角,然後帶著眾人向樓上走去。樓梯上鋪著厚重的地毯,將腳步聲完全吸收,只剩下沉悶的呼吸聲在空氣中迴盪。
就在眾人即將到達二樓時,一聲淒厲的慘叫突然穿透了緊閉的房門。那叫聲聽得人心底發寒。宓溪注意到蕭遠峰的身體明顯顫抖了一下,眼中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恐懼。他的腳步頓了頓,似乎在猶豫是否要繼續前進。
沉重的紅木房門被推開,濃重的藥味撲面而來,夾雜著一絲若有若無的腐臭氣息。厚重的窗簾將陽光阻隔在外,昏暗的房間裡,一張雕花大床上垂著白色的帷帳。帳內隱約可見一個身影在痛苦地扭動,細碎的呻吟聲不斷傳出。
掀開帷帳,床上躺著一個被繃帶包裹的年輕女子。她頭上只剩6點命數線,後面寫著:“蕭浣:身中陰蝕之毒,渾身長滿靈蝕斑,瘡痛難忍,生不如死。”
“把繃帶解開,我看看她身上的瘡。”宓溪平靜地說道。
蕭太太聞言一愣,瞪大了眼睛:“你怎麼知道浣浣身上長了瘡?”她的聲音裡帶著難以置信。
蕭遠峰立刻橫眉豎目,渾身散發著憤怒的氣息:“你是不是又到處亂說?”
“我真的沒有說啊!”蕭太太急得快哭出來。
宓溪平靜地說:“我能看出她得的是靈蝕斑,快些解開繃帶吧。”
蕭浣死死抓著被子,裹在身上瑟瑟發抖。冷汗浸溼了她的額頭,蒼白的臉頰上滿是恐懼。
“不要看我...求你們不要看我...”她聲音顫抖,縮在病床的角落裡瑟瑟發抖。
蕭太太見狀慌忙上前,想要安撫女兒的情緒,顫抖的手輕輕撫摸著女兒的後背:“浣浣,別怕,這次請來的宓大師真的很厲害,一定能治好你的。”她說這話時,眼眶已經紅了,聲音裡帶著幾分哽咽。
“蕭小姐,”宓溪開口,聲音平靜中帶著一絲凝重,“在長出靈蝕斑之前,你是不是生過一場怪病?”她停頓了一下,“身上會無緣無故地滲血?”
被子裡的身影猛地一顫。
“不,不要提那些...求求你...”她的聲音帶著哭腔,像是回憶起了什麼可怕的事情。
蕭太太瞪大了眼睛,臉上寫滿了震驚:“對...對啊!那時候浣浣總是感冒,最奇怪的是毛孔會流血,我們找了好多醫生都查不出原因...”她說著,又想起什麼似的,“那段時間,浣浣整夜整夜地做噩夢,總說有人在追她...”
宓溪垂眸思索片刻,緩緩開口:“蕭小姐之前,有沒有去過什麼不乾淨的地方?”她的目光在房間裡掃過,“比如荒墳、古墓之類的地方?”
這話一出,病床上的蕭浣劇烈顫抖起來,整個人蜷縮成一團,喉嚨裡發出壓抑的嗚咽聲。站在一旁的蕭遠峰臉色驟變,眼神閃爍不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