宓溪點點頭,手不自覺地摸上了那個錢包。她似乎還能感受到厲鬼留下的寒意,那是一個母親最深切的痛苦與絕望。
“我們得想個辦法混進去。”
茶館後院。一個小女孩痛得縮成一團,身上的傷痕觸目驚心。她倔強地咬著嘴唇,一聲不吭,但眼淚還是不受控制地往下掉。其他孩子蜷縮在角落,眼中噙著淚水,像一隻只受驚的小鳥。他們的衣服破舊不堪,臉上還帶著淤青,顯然經常遭受毒打。
“小荷,你再不說實話,今天就別想吃飯了!”中年婦女揮舞著藤條,每一下都狠狠地抽在小女孩身上。
小女孩蜷縮得更緊了,瘦小的身子隨著每一下抽打而顫抖。她的指甲深深掐進掌心,卻仍然固執地不肯開口。其他孩子看著這一幕,眼中的恐懼更深了。
“段哥,段哥!”幾個混混跌跌撞撞地衝進院子,臉色慘白,“不好了!”
一個大腹便便的中年男人正悠閒地躺在藤椅上,手裡把玩著紫砂茶壺。他穿著一件花襯衫,領口敞開,露出一大片面板和幾條金鍊子。聽到喊聲,他眯起眼睛,語氣陰冷:“說話放乾淨點,誰不好了?”
幾個混混嚇得直哆嗦,連忙改口:“段哥您挺好,是我們遇到了點麻煩...”
“麻煩?”段哥冷笑一聲,把玩茶壺的手突然一緊,“你們幾個廢物,連兩個人都搞不定?”
那幾個混混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臉上寫滿了恐懼。最後一個人顫顫巍巍地開口:“段哥,我們...我們看見鬼了...”他的聲音越說越小,到最後幾乎成了蚊子哼。
“放屁!”段哥猛地坐起身,茶壺應聲而碎,茶水濺了一地。“要是這世上真有鬼,要找我報仇的人能從這排到長城去!”他一腳踢開地上的碎片,青筋暴起。
宓溪的目光落在那個被打的小女孩身上。她認出來了,正是之前想給沈君臨賣花的那個孩子。此刻小女孩蜷縮在地上,單薄的衣服已經被鞭子抽破,露出血痕累累的後背。那些傷痕有新有舊,層層疊疊,觸目驚心。
那個拿著藤條的中年婦女還在不依不饒:“說!是不是你告狀了?是不是你去找警察了?”藤條又狠狠地抽了下來。
“沒有...我真的沒有...”小女孩聲音微弱,淚水無聲地滑落。她的手指緊緊抓著地面,指甲都刮出了血。
宓溪感覺胸口一陣發悶,胃部泛起陣陣噁心。她轉頭看向沈君臨,發現他的眼神也變得異常冰冷。
“我當是誰在這鬼鬼祟祟,原來是兩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年輕。”段哥眯起眼睛打量著二人,眼底閃過一絲陰狠。
幾個小嘍囉立刻圍攏過來,臉上帶著輕蔑的笑容。其中一個歪著頭說道:“老大,要不要我教訓教訓他們?”
段哥擺擺手,目光落在宓溪身上:“姑娘長得倒是不錯,不知道是哪家的千金,怎麼跑到這種地方來了?”
宓溪沒有理會他的調笑,直視著他的眼睛:“拐賣兒童,殺害尋子母親,今日我便要為天下蒼生除害。”
空氣彷彿在這一刻凝固。段哥臉上的笑容逐漸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抹陰沉。
“有意思,真有意思。”他冷笑一聲,“不知道是誰給你們的膽子,敢來這裡管閒事?”
站在他身後的小嘍囉們頓時緊張起來:“老大,我們真沒對外人說過什麼!”
宓溪目光平靜,緩緩道:“一個月前,你用玄冰掌連擊兩掌,一掌打碎她頭骨,一掌震碎她心脈。那可憐的母親,就這樣含恨而終。”
段哥的表情瞬間僵硬,額頭滲出冷汗。這個秘密,他從未告訴過任何人,甚至連最親信的手下都不知道具體細節。
“你...你怎麼會知道這些?”他的聲音微微發顫。
宓溪看著他頭頂飄過的戾煞之息,心中暗歎。那個女子的魂魄顯現時,頭頂浮現的文字歷歷在目:玄冰掌致命,屍骸深埋槐下,怨氣纏身,終成厲鬼。
“天網恢恢,疏而不漏。”宓溪平靜地說,“你以為罪行能夠永遠隱匿,殊不知,冥冥之中自有天理。”
段哥突然仰天大笑:“天理?好一個天理!既然你們找死,那我就成全你們!”
本章未完,請點選下一頁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