宓溪蹙眉:“這是仿照馬王堆出土的昇仙袍所繪,每一筆都有其意境。金烏代表陽氣升騰,玄武象徵北方玄水,二者相生相剋,可助亡者安息。”
“意境?”林容昊嗤笑,“說得倒是好聽,我看你就是在糊弄人。這等粗製濫造的東西,也配稱作昇仙袍?”
站在一旁的宋泰暖終於忍不住了。他們宋家如今已是日薄西山,就指望著這次能借老爺子的喪事轉運。若是昇仙袍出了差錯,不僅會壞了老爺子的後事,更會讓宋家在城中顏面掃地。
“行了,”宋泰暖沉聲道,眼中閃過一絲狠厲,“你現在跪下認錯,以後別再做這行當,我就饒你這一次。否則,就別怪我不客氣了。”
宓溪看著他,目光清澈依舊:“我做的昇仙袍,一點問題都沒有。”
“你......”
“住口!”
林大師突然一聲大喝,讓所有人都被嚇了一跳。他的臉色已經完全變了,看向宓溪的目光中帶著震驚和敬畏。
“請問這位道友,”他的語氣恭敬了許多,“這昇仙袍可是你親手所制?”
宓溪點頭:“從昨夜到今晚,用了將近二十個時辰。”
二十個時辰?
林大師倒吸一口涼氣。這等靈器,古籍記載至少也要數月才能完成。而眼前這位姑娘,居然只用了區區二十個時辰?
他仔細打量著宓溪,心中翻起驚濤駭浪。眼前這姑娘,看上去不過二十出頭,卻能在如此短的時間內製作出這等品質的靈器,這份功力,恐怕已經遠超他這個所謂的“大師”了。
“不知道友師承何處?”他小心翼翼地問道。
一旁的林容昊見師父態度大變,也察覺出了不對勁。他緊張地嚥了口唾沫,後背已經被冷汗浸溼。
宓溪心頭一陣無語,握著手中的昇仙袍,看著這些人臉上各異的表情。她已經記不清這是今天第幾次被人追問師門來歷,彷彿做一套好看的壽衣,就非得是什麼世外高人的真傳不可。
“我真沒什麼師父。”宓溪無奈地搖了搖頭,指尖輕輕撫過昇仙袍上繡著的白虎圖案,“這些本事都是我爺爺教的,他就開了家壽衣店,是個普通人。”
話音剛落,林大師眼中精光一閃,捋著鬍鬚笑了起來。那笑容裡帶著幾分瞭然,彷彿看穿了什麼天大的秘密。
“好一個普通人家的壽衣店。”林大師意味深長地說道,目光在昇仙袍上來回打量,“道友年紀輕輕就有如此道行,難得的是還這般謙虛。這扮豬吃虎的本事,老夫佩服。”
宓溪張了張嘴,想要解釋卻又不知從何說起。她看著林大師臉上那副“我都懂”的表情,一時間哭笑不得。
大廳裡香菸繚繞,檀木的清香中混雜著一絲若有若無的異香。林大師突然轉身,對著自己的徒弟就是一通訓斥:“你看看人家,再看看你!整天咋咋呼呼,一點真本事沒有,還愛顯擺。”
林容昊縮著脖子連連點頭,那模樣活像個被訓的小學生。可他的眼神卻時不時地瞟向宓溪,滿是豔羨。
一旁的宋泰暖看著這一幕,眉頭微微蹙起。他搓了搓手,壓低聲音問道:“林大師,這昇仙袍當真沒問題?”
“自然沒問題!”林大師拍著胸脯保證,聲音裡帶著前所未有的篤定,“有了這件靈器在,今晚的儀式不但萬無一失,必定讓你王家世代榮華!”
說著,他的眼中閃過一道精光,彷彿已經看到了宋家未來的輝煌:“之前我說三代,那是保守了。現在有了這等寶物相助,五代都是往少了說。”
聽到這話,宋泰暖臉上的憂色一掃而空,取而代之的是掩飾不住的喜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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