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還在附近。”孟言書警惕地環顧四周,一邊壓低聲音說道,“這隻厲鬼最擅長偽裝和欺騙,連記憶都能篡改。我們必須小心。”
他拔出一把古樸的桃木劍,劍身上的符文在月光下泛著淡淡的紅光。劍尖微微顫動,似乎在回應著空氣中那股詭異的氣息。
宓溪忽然轉頭看向他,目光中帶著一絲奇異的神色。
“怎麼了?”孟言書心頭一跳,下意識地後退了半步,“該不會懷疑我是厲鬼變的吧?”
宓溪搖了搖頭,月光下她的表情顯得格外平靜:“你不是,你頭頂的字很清楚。”
孟言書試圖開個玩笑緩解緊張的氣氛:“搞不好你就是。”
宓溪幽幽地看了他一眼,那目光看得孟言書莫名心慌。夜風吹動她的髮絲,在她蒼白的臉上投下細碎的陰影。
“我也不是。”她輕聲說,聲音輕得像一片羽毛落地。
孟言書舉著手電筒走在前面,光束在地面上來回掃動。突然,他停下腳步:“找到了。”
順著他指引的方向,宓溪看到地上有一道暗紅色的痕跡,像是什麼東西拖行時留下的。血跡斷斷續續地延伸向前,最終消失在一片茂密的灌木叢中。
“小心點。”孟言書壓低聲音提醒道,“這東西狡猾得很,說不定就在附近埋伏。”
就在這時,一陣陰風突然刮過,周圍的溫度驟然下降。宓溪能感覺到手臂上起了一層雞皮疙瘩,撥出的氣息在空氣中凝結成白霧。
“有動靜!”孟言書猛地轉身,手電筒的光束掃向灌木叢。
“過去看看。”孟言書示意道。
兩人小心翼翼地接近灌木叢。孟言書手中的桃木劍揮舞出一道弧線,鋒利的劍刃將灌木叢劈開,露出了一座孤零零的墳墓。
“這墳看起來年頭不短了。”宓溪走近幾步,仔細打量著那塊已經殘缺的墓碑。墓碑上的字跡已經模糊不清,只能依稀辨認出幾個殘破的字元。
孟言書環顧四周:“荒郊野嶺的,怎麼會有座墳?這地方也不像是亂葬崗。”
“這多半是個凶死之人。”宓溪輕聲說道,手指輕輕撫過墓碑上的裂痕,“古時候,凡是非正常死亡的人都不能入族譜,更別說進家族墓地了。”
她想起爺爺生前教導過的那些規矩,繼續解釋:“上吊、溺水、他殺,這些都被認為是不詳之兆。古人覺得這樣的人死後怨氣太重,會影響整個家族的運勢。”
“所以他們會選個風水寶地,單獨安葬?”孟言書問道,目光在周圍的地形上掃視。
宓溪搖搖頭:“這地方一看就不是什麼風水寶地。你看這裡,三面環山,前方又是低窪地帶,根本不符合風水學上的'藏風聚氣'之說。我猜這人生前做了什麼傷天害理的事,被家族拋棄了。”
她繞著墳墓轉了一圈,在墓後發現了一個小洞,黑色的霧氣正從洞中緩緩溢位。那霧氣帶著一股腐臭味,讓人不由得作嘔。
“那隻厲鬼就藏在這裡面。”宓溪轉頭對孟言書說,“得叫人來挖開墓穴才行。這種年代久遠的墳墓,裡面說不定有什麼機關。”
孟言書眼睛一亮:“這厲鬼已經重傷了,要是能活捉,對我們研究很有幫助。”
“那我的獎金......”宓溪意有所指地看著他,眼神中帶著幾分狡黠。
“一分不少!”孟言書立刻表態,“而且考慮到這次任務的特殊性,我會向上面申請額外獎勵。”
看著孟言書痛快的樣子,宓溪心裡暗暗點頭。這位特安局的隊長倒是個明白人,知道該怎麼和下屬相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