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句話像是一記重錘，孫媽下意識地看了沈景雲一眼。這一個眼神，雖然轉瞬即逝，卻已經說明了一切。沈景雲的臉色更加蒼白，額頭的冷汗止不住地往下流。
沈老太太眼中寒光乍現：“你在我的衣服裡下毒，是誰指使的？別想抵賴，衣服送去檢驗，真相立見。”
孫媽渾身一顫，雙腿一軟，撲通跪在地上：“是太太！是太太逼我的！她威脅要殺我全家，我也是被逼無奈啊！”
“說！”她的聲音裡帶著不容置疑的威嚴，“你真的不在乎你的家人嗎？”
孫媽站在房間中央，雙手緊握成拳，指節發白。她的目光不自覺地飄向沈景雲，對方眼中的警告讓她渾身發抖。冷汗順著她的額頭滑落，在地毯上洇出一個個深色的水漬。
“真的是太太逼我這麼做的，我沒有撒謊。”她帶著哭腔辯解，聲音顫抖得幾乎聽不清楚。
房間裡的氣氛更加凝重了。沈老太太坐在輪椅上，眉頭緊鎖，手指無意識地敲擊著扶手。
宓溪靠在牆邊，默默觀察著這一切。她注意到孫媽說話時的細微表情變化，以及沈景雲不經意間流露出的焦躁。
“為何不找警察處理？”她忽然開口，聲音清冷淡漠。
所有人的目光都轉向了她。宓溪繼續說道：“警察有專業的偵查手段，毒藥的來源、經手人，還有孫媽的底細，都逃不過他們的法眼。”
沈景雲的手指微微顫抖，他強裝鎮定地說：“這是我們家的私事，不需要驚動警察。”
“私事？”宓溪輕笑一聲，“投毒就是私事？”
豪門就是麻煩，她在心裡嘆氣。家醜不可外揚的陳規陋習，讓這些人寧願窩裡鬥，也不願尋求正當途徑解決。她的目光落在孫媽身後那團濃重的黑霧上，心中一凜。
無數張血淚縱橫的面孔在黑霧中若隱若現，怨氣纏繞，發出無聲的哀嚎。這些扭曲的面容讓人不寒而慄，每一張臉上都寫滿了痛苦和絕望。
系統提示浮現：“遊魂戾靈：被人販子害死的無辜者，含恨而終怨氣難消，化為厲鬼。”
命數線顯示60點，這意味著孫媽已經被魔能入體，命不久矣。那些怨魂正在一點一點吞噬她的生機，報復她曾經的惡行。
“孫媽。”宓溪直視著她的眼睛，“我知道你做過什麼。那些被你拐賣的女人和孩子，他們的冤魂就在你身邊。”
孫媽猛地轉身，眼中充滿恐懼。她似乎真的看到了什麼可怕的東西，整個人都在顫抖。
“你害死了多少人？”宓溪的聲音依然平靜，“難道不怕天理迴圈嗎？”
這句話彷彿壓倒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孫媽的精神防線在宓溪平靜而攝人的目光中轟然崩塌。
“不！不要纏著我！”她瘋狂地抱著頭尖叫，“我知道錯了！是沈景雲！是他逼我下毒的！我本來已經發誓要改過自新了！”
沈景雲臉色驟變，一腳踹向孫媽：“你這個賤人，竟敢誣陷我！”
他轉向沈老太太，聲音裡帶著焦急：“媽，你別聽這毒婦胡說！她一定是和那個女人串通好的！”
“啪！”
清脆的耳光聲迴盪在房間裡。
所有人都呆住了。不是因為這個耳光有多響亮，而是因為一直癱在輪椅上的沈老太太，竟然站了起來。
沈老太太的臉上帶著怒氣，她揚起的手還懸在半空中。沈景雲捂著臉，不可思議地看著自己的母親。
“媽，您的腿......”沈太太驚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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