店內的溫度似乎又降低了幾分,古董架上的銅鈴無聲搖晃。宓溪靜靜聽著,心中已然明瞭。這部手機確實如她所感知的那般危險,每一次使用都會帶來無法挽回的後果。
當商掌櫃開啟第二個錦盒時,一股更為陰寒的氣息撲面而來。眼前躺著件年代久遠的銅鏡,鏡面已經斑駁不堪,邊緣處的花紋若隱若現。
宓溪能看到鏡中有道虛影在遊蕩,那是一個身著紅衣的女子,面容模糊不清。每到月圓之夜,她就會顯現出真容,用那雙充滿怨恨的眼睛注視著鏡前的人。
“這面銅鏡每逢月圓,鏡中就會顯出人影。”她輕聲道,感受著鏡中女子的悲憤與絕望。“被照到的人,當日必死。”
商掌櫃倒吸一口涼氣,臉色變得煞白。他顯然沒想到她能說得如此準確,手不自覺地顫抖起來。
看到他驚惶的神色,宓溪連忙補充:“平日只要用紅布遮住就無妨,月圓之夜也只需避開鏡面即可。”她的聲音溫和,試圖安撫商掌櫃緊張的情緒。
店內的銅錢串子突然劇烈晃動起來,發出刺耳的碰撞聲。一陣陰風吹過,吹動了角落裡的紅紗簾。
最後一個錦盒中是一支玉簪。
宓溪剛要開口,就感受到一股怨氣撲面而來。這簪子上附著的不是一般的怨魂,而是被盜墓賊所害的古人。那種深入骨髓的怨恨幾乎要將她淹沒。
“這是通靈器......”她話未說完,就被商掌櫃打斷。
“宓小姐這次可說錯了,這是件通靈器物。”商掌櫃露出得意的笑容,彷彿終於抓住了她的把柄。“是從一個土夫子後人手中收來的。據說這支簪子曾經......”
宓溪沒有反駁,只是默默注視著那支玉簪。她能看到簪子上纏繞著的怨氣比之前兩件物品都要濃郁得多。那個被害的古人在臨死前發下詛咒,要讓所有染指陵墓的人都付出代價。
宓溪深吸一口氣,努力平復心緒。這些危險的物品若是落入心術不正之人手中,後果不堪設想。她必須將它們帶回宓家,用特殊的方法安撫那些不甘的亡魂。
宓溪凝視著手中的玉簪,指尖輕輕摩挲著那朵玉蘭花。店內昏黃的燈光下,花蕊處那一抹紅色顯得格外妖異,彷彿是凝固的血漬浸染其上,散發著令人不安的氣息。
商掌櫃坐在對面,雙手不自覺地摩挲著茶杯。他的目光在宓溪和玉簪之間來回遊移,語氣裡帶著幾分惋惜:“這位土夫子為了躲避官兵追捕,用這支簪子殺了人。雖然逃過一劫,可惜剛到家就撒手人寰了。”
宓溪微微蹙眉。這簪子的來歷,遠比商掌櫃想象的要複雜得多。她能感受到玉簪中蘊含的特殊能量,那是一種極其內斂卻又鋒銳的力量。
“宓小姐,你年紀輕輕就能認出這麼多通靈器物,已經很了不起了。”商掌櫃語氣溫和,顯然是把她當成了初出茅廬的新人。他端起茶杯抿了一口,目光中帶著幾分讚許。
宓溪將玉簪在指間轉了一圈,抬眼看向他:“商掌櫃,這不是通靈器物,是一件真正的通靈器。”
“這......”商掌櫃眉頭緊皺,茶杯微微一頓。他顯然對這個判斷有些不認同,但又不好直接反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