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躡手躡腳地溜進樓裡,木地板發出吱呀聲響。空氣中瀰漫著一股奇怪的味道,像是消毒水和福爾馬林的混合。走廊的牆壁上掛著一排泛黃的照片,都是些醫學前輩的肖像。
“實驗室位於第三層。”商曉曉輕聲說,聲音在空曠的走廊裡迴盪。
就在這時,一道刺眼的光束照來,慘白的光線在牆上投下長長的鬼姥。
“你們幾個在這兒瞎晃什麼?”一個沙啞的聲音響起。
兩人嚇得渾身一顫。宓溪感覺心跳都要停止了,她下意識抓住了商曉曉的手。
等看清來人,是個邋遢的老保安,宓溪才稍稍放鬆。老人穿著褪色的制服,手裡拿著手電筒,臉上的皺紋在光線下顯得格外深邃。
“你是誰?”商曉曉倒是膽子大,聲音裡帶著幾分質問的意味。
“我是這裡的保安!”老人不悅道,眉頭緊皺,“哪個系的啊你們?”
商曉曉正想找藉口,宓溪已經老老實實交代了:“我們想看看新來的標本......”
商曉曉無奈地看了眼宓溪,眼神中帶著幾分責備。
沒想到那保安卻笑了,笑容在他佈滿皺紋的臉上顯得有些詭異:“想看標本啊?那我帶你們去。”
老人轉身在前面帶路,手電筒的光線在牆上晃動。宓溪總覺得哪裡不對勁,但又說不上來。
三樓的標本室很大,四周都是玻璃櫃,裡面泡著各種器官和胎兒標本。月光從窗外照進來,折射在玻璃上,映出一片幽藍。
“這些都是新來的標本。”老人指著角落裡的一排玻璃櫃,聲音沙啞,“你們可以看看。”
商曉曉拉著宓溪走過去,興奮地打量著那些標本。宓溪卻總覺得那些標本的眼睛似乎在動,彷彿在注視著她們。
就在這時,一陣陰風吹過,窗簾無風自動。宓溪突然感覺背後一涼,她轉過頭,發現老人不知什麼時候已經消失了。
“曉曉,我們快走吧。”宓溪拉著商曉曉的手,聲音有些發抖。
商曉曉卻像是著了魔一樣,目不轉睛地盯著一個標本。那是一個嬰兒標本,浸泡在福爾馬林溶液中,面板呈現出不自然的蒼白。
“你看,它在笑。”商曉曉喃喃道。
宓溪順著她的目光看去,只見那嬰兒標本的嘴角確實微微上揚,露出一個詭異的笑容。更可怕的是,它的眼睛似乎也在動,正直勾勾地盯著她們。
“走!”宓溪拽著商曉曉就往外跑。
身後傳來玻璃破碎的聲音,還有一陣陣詭異的笑聲。兩人跌跌撞撞地衝下樓,直到跑出標本樓,才停下來大口喘氣。
回憶到這裡,宓溪不禁打了個寒顫。她看向商曉曉,發現對方的臉色更加蒼白了。
“從那天起,我就一直做噩夢。”商曉曉的聲音顫抖,“夢裡總是看到那個嬰兒標本在笑,還有那個老保安......”
宓溪皺眉:“這五年來,你一直在做這個夢?”
商曉曉搖頭:“不,最近才開始的。一個月前,我在醫院值夜班,看到了那個老保安。他還是穿著那身褪色的制服,衝我笑。第二天,我去打聽才知道,那棟標本樓早就荒廢了,根本沒有保安......”
宓溪的心沉了下去。她想起師父說過,有些東西,一旦沾上,就很難擺脫。而那晚的經歷,顯然不是簡單的惡作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