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曉曉蜷縮在沙發的一角，雙手緊緊抱著膝蓋。窗外的陽光明媚，卻照不進她眼底的陰霾。她的指節因為用力而發白，整個人看起來像一隻受驚的小獸。
“又是那個夢......”她喃喃自語，聲音裡帶著難以掩飾的恐懼，“為什麼每次都是一樣的場景？我站在高樓邊緣，身後有人在推我，我不斷地墜落，卻永遠都醒不過來......”
宓溪坐在她對面，目光落在商曉曉頭頂那不斷跳動的命數線上。命數線的顏色比昨天更加暗淡，顯示著她的生命力正在持續流失。
“你最近的睡眠質量很差。”宓溪的聲音很輕，像是怕驚擾到她脆弱的神經。
商曉曉抬起頭，眼眶泛紅：“連續72小時不敢閉眼。每次閉上眼睛，那些畫面就會湧進來。我感覺自己快瘋了......”
她的手指無意識地絞著衣角，指甲在布料上留下細小的褶皺。“最可怕的是，這些夢境越來越真實。我能感覺到風吹在臉上的觸感，能聽到耳邊呼嘯的風聲，甚至......”她頓了頓，聲音更加顫抖，“甚至能聞到空氣中的腐臭味。”
宓溪的眉頭微微皺起：“你表姐的事情，調查得怎麼樣了？”
提到表姐，商曉曉的眼神瞬間黯淡下來。她低下頭，手指在膝蓋上畫著無意義的圈：“姐夫說，表姐生前總說自己陷入了夢中夢，彷彿置身夢中夢。開始大家都以為她是工作壓力太大，產生了幻覺......”
她的聲音哽咽了一下：“直到有一天，她在睡夢中停止了呼吸。法醫說是心力衰竭，但我知道，一定是那個夢......”
宓溪起身走到窗邊，陽光透過玻璃在她臉上投下細碎的光斑：“你現在這樣只會加速崩潰。疲憊和恐懼會讓你更容易落入對方的圈套。”
“那我該怎麼辦？”商曉曉抬起頭，眼中帶著一絲希望的光芒，“我真的撐不下去了......”
宓溪轉過身，神色凝重：“我可以給你施一個定心咒，讓你好好休息。但在此之前，我需要你把所有細節都告訴我。”
商曉曉咬了咬嘴唇：“其實......還有一些事情我沒說。在表姐去世前的最後一個月，她總是說看到一個穿黑衣服的人。那個人會在她睡著後出現在夢裡，引導她走向不同的場景。”
“最開始只是一些普通的夢境，後來慢慢變得可怕起來。表姐說她能感覺到自己在不同的夢境之間穿梭，就像走進了一個迷宮，每進入一層夢境，就更難醒來......”
宓溪的目光突然變得銳利：“你也見過那個黑衣人？”
商曉曉猛地抬頭，臉色變得更加蒼白：“你怎麼知道？”
“直覺。”宓溪走回沙發前，“告訴我那個人的樣子。”
“我......”商曉曉努力回憶著，“我從來沒有看清過他的臉。他總是站在陰影裡，像一團黑霧。但是每次見到他，我都會感覺到一陣刺骨的寒意。”
宓溪點點頭：“現在，躺下吧。”
商曉曉猶豫了一下：“我害怕......”
“有我在。”宓溪的聲音溫和而堅定。
商曉曉慢慢躺在沙發上，卻在宓溪準備施法時突然抓住了她的手：“能不能......拉著我的手？這樣我會安心一些。”
宓溪看著她驚慌的眼神，輕輕點頭。
隨著咒語的吟誦，一股清涼的力量漸漸流入商曉曉的體內。她的眼皮變得越來越重，意識開始模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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