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老師附和:“掌櫃的博學,凌遲作為正式的刑罰,人們大多認為始於五代,正史記載見於遼。南宋陸游說五季多故,以常法為不足,於是始於法外特置凌遲一條。力氣已盡,而氣息未絕,肝心聯絡,而視聽猶存。那意思是最後看見內臟了,人還活著,這手藝可不一般”。
沈北靈說道:“你們說了這麼多,不就是不信有人能把自己活剮了麼?可那胖兄弟便是這種狠人之一,當然也有人幫忙,就是他的閨女。”
這話說的語氣平常,可我跟老馬聽的膽戰心驚,這是多大的仇恨,讓這對父女自殘,怨氣自然沖天,這把屠刀便足以能當此地的鎮物。
沈北靈繼續說:“當年亂世,他們擋著胖兄弟的面糟蹋了他閨女,所以父女二人不知聽了什麼邪法傳說,要自我凌遲,之後讓閨女把這肉弄成肉餡,給那幫地主強人吃,怨氣人肉,過不了多久食用者便會陰氣鬱結,全家呆傻,我遇見了送肉的姑娘,幫她報了仇,那姑娘把那柄宰殺了無數牲畜包括胖兄弟自己的屠刀送給了我,我用來擋這人形地宮的部分生氣,又弄玄冰琉璃牆,才得以進入這裡,你們之前遇到的瓶子怪是破了我的鎮物,它們得了生氣才能活動,當讓你碰見的自身幻像也不是虛的,也是根鬚帶著生氣外溢所致。”
我點頭道:“可以想象,在那年月,父親和女兒在滿是油汙的雜院相擁而泣,淚流滿面的拿起刀是怎樣的絕望怨恨,胖子也是因為這裡的生氣才由這些菌類幻化,他的記憶和那柄刀融合了,這我懂,這糟心事咱甭說了,您給我們指條道兒,怎麼出去?”
沈北靈說道:“這北鎮的核心確實是這拿遼妃墓改造的宅院,但犄角引氣的地方有兩個,野豬溝是一個,另一個在北面,漠河縣境內的一處地方,要不是那裡出了問題,我也不至於來此當肉身鎮物。”
我問道:“我早看出了這北鎮眼缺角,但具體的方位無法確定,咱也不想摻和你們這些奇人的事,我們還要做生意,你們師徒也見了,這事就這麼結了,請您放我們出去就成了。”
沈北靈說道:“肯定把你們放出去,別忙,先聽我說,彼岸雙生分南北兩個大脈氣眼,這裡是一個,每個脈氣鎮眼還需要兩個拱衛,野豬墳算一個,另一個麼……在胭脂溝東邊的四方山細風洞。”
我皺眉道:“這是個交易麼?我們去那地方幫您把這數十年前的風水局做全,您就能脫身了?”
沈北靈說:“不重要了,我感應道南邊的鎮眼十幾年前有了異變,已經脫離了雙生陣的形勢,這都是我變成這蘑菇之後的事,我讓你去是想讓你切斷那裡和我這的聯絡,破了北鎮眼,不然的話……我覺得林南星那裡好像要幹別的事情,對蒼生不利。”
我說道:“九潮驚夢麼?傳的神乎其神,他沒變蘑菇的話也是耄耋老人了。”
沈北靈道:“不見得,他的理念非肉體長存,而是思想永生,那也是一個奇人,對了,那裡好像在鬼子入侵的時候被弄成了什麼實驗室,唉,我變成蘑菇後這附近的事情是能感知的,那些魔眼草讓我看到的是煉獄般的景象,日本鬼子的罪行罄竹難書,可惜我出不去,不然肯定去替天行道。”
我說:“抗戰後來勝利了,您應該也能知道,我也明白,當年小鬼子逼得鄉民逃難,肯定有誤入深山的,您就是從那時得到了訊息。”
馬老師問:“我有一事不明,沈前輩如果想斷絕雙生陣南北聯絡,為何不自行……咳咳。”
沈北靈笑道:“自行了斷麼?恐怕我自己也做不到,我用肉身當鎮物引生氣,之後和這菌類融為了一體,如果說長生,呵呵,我也算吧,神菇的菌絲遍佈這山谷,那都是我的身體。”
我點頭道:“這種長生沒有朋友,沒有親人,想來也沒什麼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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