雅麗開了燈,現如今咱鳥槍換炮,大銅吊燈是奧地利的貨,從大友誼用外匯卷買的,復古優雅,問題它比燈管燈泡都亮堂,大廳內頓時燈火通明。
姥姥冷眼看著藍玉兒,說道:“你個妮子還挺衝,和剛才那賤聲調不一樣啊?你還會變臉?讓我學你兩面三刀?”
藍玉兒看著這丫頭,有些不可思議的問道:“小丫頭說話帶著刺兒?挺好、挺好,我就喜歡人家罵我,不罵我我不舒服啊,有意思。”說罷她擺動藍色連衣裙寬大的袖子,雙手背後,彎腰看著黃姥姥,那姿勢說不出的詭異。
接著,這藥門元良開始聞味道,吸了幾下鼻子說道:“哎呦,這丫頭怎麼一股子蘑菇味?聽說現在種菌子都是鋸末混牛糞,小五你是從哪個糞堆裡扒拉出來這麼一個玩意?”
黃姥姥冷笑一聲,用和少女極不相稱的語氣說道:“呵呵,你是狗麼?這麼愛聞味?”
藍玉兒笑道:“對,我是狗,你呢?你又是什麼東西?上這來也不報萬報迎頭,吃屎你都吃不上尖兒。”
黃姥姥道:“沒事,尖上的軟乎,最後出來的才是那部分,讓給你吃吧。”
藍玉兒雙手還是在背後,我知道這姐姐情緒極其不穩定,她看了看我說道:“小五,這姑娘姐姐喜歡,把她給我吧,我當閨女養。”
我說道:“哎呦,姐姐,當您閨女可沒個好,您消消氣,這不是小姑娘,這是……唉,這是我姥姥。”
藍玉兒說道:“我聽見你們說話了,知道這是套著小孩皮囊的老太婆,不管她歲數,進門就要有規矩,來,讓乾媽教教你做人。”
黃姥姥有點生氣,幼小的身軀站的筆直,她冷笑道:“妮子,你是不想活了麼?”
藍玉兒說道:“對,我早就不想活了,你看,咱們心意相通。”
黃姥姥說道:“那我就成全你。”說完這句話,她已經放下了那和她嬌小身體極不相稱的皮箱,眼神變的凌厲冷峻,十指一抻一拉,兩個紙人從皮箱中被抽出,正是黑白傀。
我想阻止已經來不及,其實這二位均不是常人,倒不是怕她倆有什麼閃失,而是怕傷及無辜,再者說我這店經營的也不容易,雖然前廳擺的都是大路貨,可那也是咱的心血啊,怕的是這倆活祖宗再給我這店拆了。
阻止來不及,但咱能喊話,我喊道:“哎呦,黃姥姥、藍姐,二位別鬧了,您看您二位也有緣分,姓氏都是顏色,要不我給你們當孫子成麼?現下是一條線上的並肩,別內訌啊。”
但黃姥姥沒聽我勸阻,黑白傀已經站在了藍玉兒兩側,伸出長手就要將她擒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