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廢話少說!想要麋鹿,先問過我手裡的斧子!”虯髯漢子怒喝一聲,身上靈力鼓盪,便要動手。
“敬酒不吃吃罰酒,給臉不要臉的東西!”青年公子哥臉色一沉,冷笑一聲,身後兩名看似毫不起眼的灰衣隨從驟然暴起,身上爆發出堪比結丹初期的強大威壓,身形如電,帶著凌厲的殺氣,直撲那幾名修士!
那幾名修士不過築基修為,平日裡對付些尋常靈獸尚可,哪裡是這兩名結丹期修士的對手,瞬間便被壓制得險象環生,左支右拙,眼看就要血濺當場。
好個兇殘暴虐之徒!
竟為了一隻麋鹿便要草菅人命!
沈璃黛眉微蹙,指尖一動,幾不可見的致幻藥粉已然扣在掌心,正欲出手相助,手腕卻被一隻微涼的手牢牢握住。
她困惑地看向楚囂,這大妖平日裡高傲冷漠,視人命如草芥,不像是個膽小怕事之人。
楚囂卻只是朝前方不遠處的一片茂密草叢努了努嘴,示意她看,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弧度。
只見那片草叢一陣翕動,隨即一道粉白色的身影如驚鴻般掠出,快得讓人幾乎看不清動作。來人是個梳著高高馬尾的少女,一身剪裁合體的粉白色衣裙,腰間點綴著一枚小巧玲瓏的金葫蘆,行動間發出清脆的叮噹聲響。
她身形快如鬼魅,未等眾人反應過來,手中長劍已然“錚”的一聲清鳴出鞘,一道寒光閃過,冰冷的劍鋒已穩穩架在了那青年公子哥的脖頸之上。
少女一揚秀眉,烏黑的馬尾在空中劃過一道漂亮的弧線,聲音清脆,帶著幾分不容置疑的刁蠻:“我看誰敢動手?光天化日之下,仗勢欺人,還有沒有王法了?”
她身後,十數名氣息沉穩、修為不俗的修士如眾星拱月般將她護在中央,顯然是她的護衛。
那青年公子哥何曾見過這等陣仗,平日裡作威作福慣了,此刻被冰冷的劍鋒抵住要害,嚇得臉色煞白,腿肚子都開始不受控制地打顫,卻還兀自嘴硬:“你……你是什麼人?知不知道我爹是誰?”
少女手腕一翻,腰間繫著的一塊刻著“天機”二字的玄鐵腰牌在他眼前晃了晃,隨即手中劍鋒微微一緊,在那青年公子哥細嫩的脖頸上劃出一道淺淺的血痕,冷笑道:“我管你爹是誰?天王老子來了,也得講道理!”
一股溼熱的騷臭味從青年公子哥胯下傳來,他竟是嚇得當場尿了褲子,雙膝一軟,“噗通”一聲跪倒在地,連連磕頭求饒,聲音帶著哭腔:“女俠饒命!女俠饒命!小的有眼不識泰山,冒犯了女俠!這麋鹿……這麋鹿孝敬女俠,孝敬女俠!求女俠放小的一條生路!”
“滾!”少女斥了一聲,收劍入鞘,姿態瀟灑。
那青年公子哥如蒙大赦,連滾帶爬地帶著他那兩個同樣面色發白的隨從狼狽逃竄,連滾帶爬,片刻便消失在林中。
先前被圍攻的那幾名修士連忙上前,對著少女千恩萬謝,感激涕零。
少女大大咧咧地一揮手,頗有幾分江湖女俠的風範:“舉手之勞,不足掛齒!本姑娘最看不慣這種仗勢欺人的敗類!”
她的隨從們來到她身邊,其中一個身影讓沈璃目光微凝。
那是個半大孩子,個頭不高,面黃肌瘦,衣衫雖然換了乾淨的,但眉宇間那股怯懦與倔強卻依稀可見,正是那日險些被獵妖人頭領當街斬殺的老劉頭的小兒子!
他怎麼會在這裡?
還成了這粉衣少女的隨從?
難道那天救下他們一家的,正是花鈴?
沈璃心中思忖,腳下不慎踩到一截枯枝,“咔嚓”一聲脆響,在寂靜的林間顯得格外清晰。
“什麼人?!”那粉衣少女柳眉倒豎,反應極快,警覺地望了過來,身形一動便要上前查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