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
江毅的聲音冰冷,不帶一絲一毫的感情,“你還認得我這個兒子?”
周英心頭一痛,泣不成聲道:“毅兒,你受苦了……都是娘不好,是娘沒有保護好你……”
“保護我?”
江毅發出一聲淒厲的冷笑,笑聲在空曠的天牢中迴盪,顯得格外刺耳,“你若是真的想保護我,當初就應該直接弄死江寒那個雜種!而不是讓他有機會爬到我的頭上來!”
周英臉色一白,嘴唇哆嗦著說不出話來。
她知道,江毅心中充滿了怨恨,但她沒想到,這怨恨竟如此之深。
“現在說這些還有什麼用?”
周英強忍著心中的悲痛,壓低聲音道,“毅兒,你聽娘說,我已經為你打點好了一切,很快就能把你救出去了。出去之後,咱們離開京城,去一個沒有人認識我們的地方,重新開始……”
“重新開始?”
江毅猛地提高了音量,“憑什麼要我重新開始?憑什麼我要像喪家之犬一樣東躲西藏?該死的是江寒!是那個奪走我一切的雜種!”
他雙手死死抓住鐵欄,指節因為用力而泛白,手背上青筋暴起。
“娘!”
江毅的目光如同毒蛇一般鎖定著周英,一字一頓地說道,“我要江寒死!我一定要他死!你不幫我,我自己想辦法!就算是同歸於盡,我也要拉他一起下地獄!”
“毅兒,你冷靜一點!”
周英急忙勸道,“江寒現在深受陛下器重,我們動不了他!你若是輕舉妄動,只會把自己也搭進去!”
“我不管!”
江毅歇斯底里地咆哮著,唾沫星子橫飛,“我只要他死!他不死,我寢食難安!他毀了我的一切,我也要讓他嚐嚐失去一切的滋味!”
看著兒子幾近癲狂的模樣,周英的心徹底沉了下去。
她知道,江毅已經鑽進了牛角尖,任何勸說都無濟於事了。
仇恨的種子一旦生根發芽,便會瘋狂滋長,直至將人吞噬。
天牢之外,星河燦爛,沒人知道天牢內發生的這一切。
江河海的牢房就在江毅隔壁,聽到周英的聲音,強撐著遍體鱗傷的身體慢慢挪了過來。
雖然傷勢不輕,但他畢竟多年習武,底子還在,此刻看起來竟比江毅的狀態還要好上幾分。
他靠在冰冷的欄杆上,目光落在周英身上。
“英兒,過來。”
江河海的聲音帶著一絲沙啞,但語氣卻顯得異常冷靜,與江毅剛才的癲狂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周英聽到聲音,這才注意到隔壁的江河海,連忙朝著他那邊走去。
“侯爺,您怎麼樣了?”她看著江河海身上的血跡斑斑,眼中又泛起了淚光。
江河海沒有回答她的問題,而是直接切入正題。
“聽著,你現在想辦法回平津侯府一趟。”
“回府?”
周英一愣,“可是……可是侯府已經被抄了,守衛森嚴,我恐怕進不去。”
“想辦法!”
江河海直接打斷周英的話,“不管用什麼辦法,你都必須回去。”
他頓了頓,喘了口氣繼續說道,“侯府後院的假山,你還記得嗎?假山裡面有一個小洞,洞裡面藏著我這些年蒐集到的東西。”
周英努力回想著平津侯府的後院假山,腦海中漸漸浮現出那個角落。
“假山裡的小洞?”
她愣了一下,隨後似乎是想起什麼似的,說道,“侯爺,我記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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