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嗚——”
寒風吹得火盆裡的炭火一陣明滅。
兩個蠻族親衛高大的身影,映在了帳篷的內壁上。
他們手持彎刀,警惕地走了進來。
“沒人。”
一個親衛粗聲粗氣地說。
“廢話,我當然看到了。四處看看,別留下什麼死角。”另一個聲音聽起來更加謹慎。
靴子踩在地毯上的沉悶腳步聲,一下一下,如同重錘,敲擊在江寒的心臟上。
他透過雜物的縫隙,只能看到兩雙巨大的皮靴在眼前晃來晃去。
一個親衛走到了軟榻邊,伸手摸了摸,被褥還是溫的。
“咦?這裡好像有人睡過。”
江寒的心提到了嗓子眼。
他身後的女人,身體也微不可查地僵硬了一下。
另一個親衛走了過來,不耐煩地說道:“肯定是哪個伺候的侍女偷懶,被火光驚跑了,回頭讓總管吊死她!快走吧,糧倉那邊還等著人手呢!”
“也是,搜仔細點,特別是那些地圖檔案。”
腳步聲,朝著沙盤這邊走來。
越來越近。
江寒的肌肉瞬間繃緊到了極致,右手已經按在了腰間的匕首上。
只要被發現,他會瞬間暴起,用最快的速度幹掉這兩個人。
然而,身後的女人,卻忽然伸出一隻手,輕輕地按在了他即將拔刀的手背上。
江寒全身的殺氣,瞬間被這股輕柔的力量給壓了回去。
他疑惑的看向面前的這個女人。
這個女人想幹什麼?
投降?還是想用他當投名狀?
就在江寒的理智與本能瘋狂交戰時,他感覺到身後緊貼著他的溫軟身體,有了極其輕微的動作。
不是掙扎,也不是移動。
而是一種摸索。
她的另一隻手,正悄無聲息地,像一條滑膩的蛇在他們身下那堆雜物裡緩緩探尋。
江寒的呼吸都停滯了。
這他媽是在幹嘛?
他能聽見外面那個親衛的腳步聲已經停在了沙盤旁邊。
巨大的陰影籠罩下來,將他們藏身的縫隙完全覆蓋。
只要那人一彎腰,一探頭,一切都將結束。
江寒的瞳孔縮成了最危險的針尖。
他已經放棄了所有僥倖,準備用盡最後一口氣拉一個墊背的。
可就在這時,他清晰地感覺到,身後那女人的手指停住了。
她的指尖似乎捏住了什麼東西。
一個堅硬的、帶著稜角的物件。
下一秒,那個彎腰的親衛發出一聲沉悶的咕噥,巨大的頭顱輪廓開始緩緩下沉,準備檢視沙盤底下的情況。
死定了。
江寒心中一片冰涼。
然而,就是這一剎那!
他只感覺耳邊一陣微風掠過。
身後女人的身體猛然一繃,隨即手腕以一個極其詭異且精準的角度,輕輕一抖。
甚至沒有帶起一絲多餘的風聲。
“叮——”
一聲極其微弱的脆響,從不遠處的火盆裡傳來。
彷彿是一顆小石子,被彈進了燒得通紅的木炭中。
緊接著——
“噗呲!”
一小股黃綠色的油煙猛地從火盆裡竄起,一陣令人作嘔的焦糊味瞬間瀰漫開來。
正要探頭檢視的蠻族親衛,被這股怪味燻得猛地向後一仰,發出一聲厭惡的咒罵。
“操!什麼玩意兒這麼臭!”
他捏著鼻子,一臉晦氣地盯著那個不斷冒著黑煙的火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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