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沒有理會跪了一地的將士,徑直朝江寒走去。
這一幕,讓所有人都懵了。
張偏將更是抬起頭,臉上寫滿了不解和焦急,殿下這是要做什麼?此人可是個極度危險的暴徒啊!
趙恆在江寒面前三步遠處站定,上下打量著他。
“你就是江寒?”
江寒沒有回答,只是看著他。
趙恆也不在意,反而往前又走了一步,關切地問:“剛才沒傷著你吧?李洵那小子,下手沒個輕重。”
此言一出,全場再次陷入死寂。
跪在地上的張偏將眼珠子都快瞪出來了。
啥玩意?
李校尉被人打得手骨碎裂,下巴脫臼,牙都掉了好幾顆,現在還昏死過去人事不知,殿下您不聞不問,反而去關心那個打人兇手有沒有受傷?
這……這是什麼道理?
不光是他,所有銳士營計程車兵都傻了,他們感覺自己的腦子完全不夠用,眼前發生的這一幕,徹底顛覆了他們的認知。
江寒的瞳孔微不可察地縮了一下。
他預想過很多種可能,唯獨沒想過會是這樣。這位太子殿下,比傳聞中還要有趣。
“我沒事。”江寒終於開口,聲音平靜。
“沒事就好。”
趙恆滿意地點點頭,彷彿卸下了一個巨大的包袱。
他轉過身,對著還跪在地上的張偏將道:“張將軍,把李校尉抬下去治傷吧,別凍死在這兒了。一點小小的切磋,瞧你們一個個緊張的。”
“切……切磋?”張偏將結結巴巴,幾乎以為自己聽錯了。
這叫切磋?這是單方面的虐殺啊!
可太子已經發話,他不敢不從,只能憋屈地站起來,揮手叫來兩個親兵,七手八腳地將昏死的李洵抬走。
做完這一切,趙恆再次轉向江寒,臉上的笑容更加真誠。
“讓你見笑了。”
太子說道,“現在,你可以進來了。請。”
他做了一個“請”的手勢,親自為江寒引路。
這已經不是禮遇了,這是天大的殊榮!
太子殿下,竟然親自邀請一個身份不明的男人進入他的王帳!
所有士兵的目光都彙集在江寒身上,那眼神裡充滿了驚疑、嫉妒、還有一絲絲畏懼。
江寒坦然受之,邁步跟上。
兩人一前一後,走向那頂華麗的金龍王帳。
在帳門前,趙恆停下腳步,對他身後的兩名貼身親衛揮了揮手。
“你們在外面候著,沒有我的命令,任何人不得靠近。”
親衛躬身應是,眼神卻忍不住瞟向江寒,充滿了警惕。
趙恆毫不在意,親自為江寒掀開厚重的帳簾,示意他進去。
王帳之內,溫暖如春。
地上鋪著厚厚的波斯地毯,角落的銅鶴香爐裡,正燃著頂級的龍涎香,整個空間都瀰漫著一股令人心神安寧的異香。
正中央的桌案上,擺放著一副未完的棋局。
“坐。”
趙恒指了指桌案對面的錦墩,自己則隨意地在主位坐下,提起旁邊的銀質小壺,親自為江寒斟了一杯熱茶。
嫋嫋的白氣升騰而起,模糊了他俊朗的面容。
“我知道你有很多疑問。”
趙恆將茶杯推到江寒面前,輕聲笑道,“比如,我為什麼非要讓你加入我的銳士營。”
他凝視著江寒,那雙深邃的眼眸裡,閃爍著毫不掩飾的欣賞與渴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