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軍!頂不住了!蠻子的預備隊上來了!”一個渾身是血的校尉衝到王開復馬前,嘶聲大喊。
王開復的眼角狠狠抽搐了一下。
他看到了,蠻族中軍大帳的旗幟動了,兩支生力軍正從側翼包抄過來。
時機到了。
他的心像被一隻無形的大手攥緊,疼得他幾乎無法呼吸。
他看著前方還在浴血奮戰的兄弟們,他們用身體築成血肉長城,用生命捍衛著他的威名。
而他,將親手推倒這座長城。
“將軍?”
校尉見他沒有反應,焦急地又喊了一聲。
王開復猛地回神,臉上瞬間浮現出一種前所未有的驚恐慌亂。
“撤!快撤!全軍撤退!”
“什麼?”
校尉愣住了。
撤退?將軍的字典裡,何曾有過這個詞?
王開復沒有再解釋。
他猛地一拉馬韁,戰馬嘶鳴著調轉方向。
他甚至“慌不擇路”,狠狠撞開幾個擋在前面的親兵,第一個朝著後方狂奔而去。
“將軍跑了!”
“將軍跑了!”
不知道是誰先喊了一句。
整個前鋒營的陣線,瞬間崩塌了。
主帥的逃跑,比任何戰鼓都更有衝擊力。
信仰倒塌,軍心潰散。
原本還在死戰計程車兵們懵了,他們下意識地回頭,只看到他們戰神一般的將軍,背影狼狽倉皇如喪家之犬。
恐慌像瘟疫一樣蔓延開來。
大乾的軍隊兵敗如山倒。
蠻族大營中,蠻族首領拓跋宏放聲大笑,滿臉的橫肉都在顫抖。
“哈哈哈!什麼大乾常勝將軍?不過是個膽小鬼!傳我命令,全軍追擊!我要親手砍下王開復的腦袋!”
蠻族大軍氣勢如虹全線壓上,根本沒人注意到,一支白色的幽靈小隊已經悄然繞到了他們空虛的後方,目標直指那堆積如山的糧草大營。
遠方傳來的喊殺聲震天動地,彷彿要將蒼穹撕裂。
但在這裡,江寒嗅到的只有混合著草料、牲口糞便和劣質酒氣的古怪味道。
寂靜,死一般的寂靜。
糧草大營的柵欄門大開著,幾個喝得醉醺醺的蠻族士兵靠在麻袋上,正唾沫橫飛地吹噓著前線的“輝煌戰果”。
“哈哈哈,看見沒?那個王開復,跑得比兔子還快!什麼大乾戰神,呸!”
“咱們大汗神威無敵!今晚就在北固關裡睡婆娘!”
他們根本沒注意到,幾十道白色的死神已經貼著地面,從營地的陰影中無聲滑入。
江寒的目光掃過堆積如山的糧草,心裡只有一個念頭。
點燃這些糧草,為大乾帶來勝利。
但他知道,自己必須讓它值。
江寒抬手做了一個簡單的切割手勢。
“耗子”像一隻真正的老鼠,領著幾個人,悄無聲息地摸向了那幾個還在醉酒吹牛的哨兵。
沒有慘叫,只有幾聲沉悶的、骨頭被拗斷的輕響。
然後,一切又恢復了寂靜。
其他人則從背囊裡掏出黑乎乎的油囊,動作熟練地潑灑在最底層的草料和糧袋上。
刺鼻的火油味迅速在空氣中瀰漫開來。
江寒站在營地中央,風雪卷著他的披風。
他站在身後,但凡遇見北蠻,身邊的人一刀就可以抹斷北蠻士兵的喉嚨。
一人觀察風向,隨後指揮著眾人將火油潑在下風口最易燃燒的地方。
每個人,都有自己的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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