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記住,你們的任務不是戰鬥,是潛伏,是觀察。”王正北道,“像狼一樣,耐心等著獵物自己露出破綻。”
“將軍放心!”為首的校尉抱拳。
“去吧。”
一行人化整為零,很快便消失在通往京畿方向的官道盡頭。
王正北站在高處,遙望太子營帳的方向,那裡燈火通明,彷彿一個巨大的陷阱。
而他,已經撒下了最香甜的誘餌。
……
子夜,廢棄的驛站。
“頭兒,沒人!”
一名“夜鴉”從倒塌的後院翻進來,對為首的黑衣人搖了搖頭。
驛站裡死寂一片,月光從破洞的屋頂照下來,映出地上厚厚的灰塵。
但為首的黑衣人卻蹲下身,捻起一點地上的泥土。
“不對,有痕跡。”
他指著一處地面,“這裡的灰塵有拖拽的印子,很新。看那邊!”
眾人順著他指的方向看去,只見一張翻倒的桌子下,壓著半隻踩碎的水杯,水漬還未完全乾透,牆角的蜘蛛網上,還掛著一小片被撕裂的藍色布料。
“這裡不久前肯定有人,而且發生過打鬥!”一名夜鴉低聲判斷。
為首的黑衣人站起身,環視一圈,冷聲道:“我們來晚了。王正北把人轉移了。撤!”
訊息傳回太子營帳,李玄並沒有發怒。
他聽完彙報,反而笑了起來。
“跑了?還留下了打鬥痕跡?”
他在帳中來回踱步,臉上的興奮之色愈發濃郁,“這說明什麼?說明王正北那個老狐狸發現我們的人過去了!說明江寒的情報,是真的!”
一個錯誤的情報再加上一個錯誤的推斷,在他心中變成了鐵一般的事實。
張謙在一旁附和:“殿下英明!王正北定是做賊心虛,提前把人轉移了。這更說明,那人證對他,對崔家,至關重要!”
“對!”
李玄一拍手掌,眼中閃爍著志在必得的光芒,“這個江寒,是個人才!一個被王正北拋棄的天才!”
他看向張謙,下達了新的命令。
“去,告訴江寒,本宮對他很滿意。讓他不要灰心喪氣,繼續給本宮盯著王正北,想辦法查出那個關鍵人證的新下落!”
李玄的嘴角向上揚起,露出一排整齊的牙齒。
“他想要前程,本宮給他!他想要富貴,本宮也給他!只要他能把王正北的這顆心,給本宮掏出來!”
棋盤已經佈下,太子以為自己是執棋人。
他卻不知道,自己早已是別人棋盤上,一顆身不由己的棋子。
朔風如刀,割裂長空。
北狄草原的盡頭,黑色的地平線上,烏塔木魁梧的身軀如同一座鐵塔,他胯下的戰馬焦躁地刨著凍土,噴出的白氣瞬間凝成冰霜。
他高舉的彎刀,在慘白的月光下反射出嗜血的寒芒。
“兒郎們!”
他的聲音像是從胸腔裡滾出的悶雷,壓過了呼嘯的風聲。
“前面,就是大乾的北固關!我的父親,我的兄長,我們烏塔家的勇士,都死在了那座該死的關隘後面!”
“今日,我們要用大乾人的血,來祭奠他們的在天之靈!”
他眼中燃燒著瘋狂的火焰,那不是戰意,而是浸入骨髓的仇恨。
“吼!”
七千狼騎,七千頭戰馬,同時發出震天的咆哮,他們捶打著胸甲,聲浪匯聚成一股,彷彿要將天空都撕開一個口子。
烏塔木猛地將彎刀向前一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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