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步投入資金大概在十億上下，但具體怎麼實施，還沒敲定。”
林慎初放下筷子，眉目間沒有太多波瀾，淡聲問：“對方叫什麼？”
李二寶吐出三個字：“陳婉怡。”
郝天明挑了挑眉，笑著插話：“就是那天來找你的那個混血美女吧？”
李二寶點點頭：“就是她。”
說完，他看向林慎初，似笑非笑地問：“林先生，您認識這個女人嗎？”
林慎初靠在椅背上，指尖摩挲著茶盞，似在沉吟。片刻後，他輕輕搖頭：“沒聽說過。”
頓了頓，他目光一轉，又問：“背後什麼來歷？”
李二寶微微俯身，把聲音壓低：“她名下的產業，主要是那家酒店。‘天璽’。”
聽到這兩個字時，林慎初的眉頭明顯跳了跳。隨即，他緩緩開口：“這家酒店，在新城的體量不小。上到國家最高階的宴請，下到普通民眾最常住的連鎖，都有它的影子。規模之大，幾乎是吃透了各個層級的市場。”
他頓了頓，語氣微微壓低：“不僅僅是在新城，本品牌在東南亞幾個國家也有佈局，從首府到二三線城市都有分店。”
“它的擴張速度極快，幾乎每到一個新市場，就能在兩三年內站穩腳跟。”
“靠的不只是資本，而是背後那一整套渠道和關係。”
“換句話說，這家酒店不只是‘住人’，它背後衍生的餐飲、會展、旅遊、甚至部分商貿都被捆在一塊兒，像個複合體。”
他夾了一筷青菜，神情卻沒放鬆：“問題在於，這麼大體量的酒店集團，按理說早該曝光幕後真正的掌控人，可至今沒人知道他叫什麼，甚至連男女都沒定論。”
李二寶輕聲笑了笑：“所以你懷疑，她只是個代言人？”
林慎初點了點頭：“表面上，大家只知道有個叫‘沈懷珏’的男人在對外掌盤。”
“但圈裡都清楚，他不過是個提線木偶。真正的幕後，一直沒有浮出水面。”
他輕輕放下筷子，語氣淡淡：“生意倒是乾淨，沒有牽扯過大案，甚至還曾短暫擠進過新城富豪榜前三，亞洲前十。”
李二寶聞言，眉頭不自覺地皺了皺，低聲道：“生意很乾淨？”
林慎初輕輕點頭，神色平淡：“至少我所知道的，這個品牌的生意乾淨。它沒有捲入過灰色資金鍊，也沒有哪一筆被查到問題。無論是賬面還是渠道，都挑不出毛病。”
話音落下，氣氛短暫地靜止了一瞬。
李二寶心裡暗暗咂舌：連林慎初都這樣說，那就說明“天璽”這條線，表面上和裡子裡都不染灰。
但陳婉怡給自己的感覺，卻遠不止於此。
她看似輕描淡寫的笑，眼底深處總有一絲藏不住的鋒銳，像是刻意遮掩，卻又有意放出來。
一個女人能拿到這樣的盤子，還能遊刃有餘地出來談合作，怎麼可能只是單純的“乾淨”？
他指尖輕敲著桌面，緩緩開口：“如果真如你說，她的背景乾淨，那對我而言倒是件好事。”
“至少……這可能是個機會。一個讓我從幕後，慢慢走向前臺的機會。”
郝天明這時把煙夾在指尖，點火的瞬間，火光映在他臉上，照出幾分歲月留下的沉穩。
他吐出第一口煙霧，眯著眼點頭：“沒錯。你現在最缺的是什麼？”
“是資金，是名正言順能落在明面上的平臺，陳婉怡背後的財團，正好能補上這塊缺口。”
他說到這兒，神色微微一沉，帶著一絲意味深長：“有些時候，乾淨本身就是最好的遮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