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陽的臉瞬間變得蒼白。完了，這下真的完了。
“一個大號，一個小號。”他聳了聳肩，語氣輕描淡寫，眼神卻不自覺地飄向了窗外。
諸葛雨站在他身後，雙手緊握成拳。這男人就連裝都不願意裝了嗎？她的目光在兩個號碼間來回遊移，心頭泛起陣陣刺痛。
她深吸一口氣，強迫自己冷靜下來。修長的手指在鍵盤上輕輕敲擊，把那個馬甲號記在心裡。開啟登入框，她的聲音冷得像寒冬臘月的冰，“密碼？”
“我和你的生日永遠相愛。”季陽同樣冷著臉回答，手指無意識地敲擊著桌面。
諸葛雨的手指在鍵盤上頓了頓，緩緩收了回來。房間裡的溫度彷彿又降低了幾分。她閉上眼深呼吸兩次，再睜開時，眼中已經蒙上了一層水霧。
“哥哥...”她的聲音有些顫抖，“我再問最後一次，你們現在還有往來嗎？”
季陽從口袋裡掏出手機，動作乾脆利落地開啟發件箱，同時搶過滑鼠登入大號。他指著聊天記錄，聲音裡帶著幾分無奈：“我只給過她陸家財經院統計學的建議，僅此而已。請相信我。”
“呵呵。”諸葛雨掃了眼對話內容，嘴角勾起一抹譏諷的弧度，“這個小號是什麼情況？”她的手指輕輕點著螢幕，“七位數的TT號，明顯是很早就註冊的。而我給你註冊的號碼是八位數。究竟誰是這個小號的主人？”
季陽的表情瞬間冷了下來，眉頭緊皺：“希望你能尊重我的私人空間。”他站起身，居高臨下地看著她，“我再說一次，請相信我。”
諸葛雨難以置信地看著他。不但沒有任何愧疚，反而在跟她耍脾氣？還談什麼個人隱私？她身下隱隱作痛，無情地提醒著今天發生的一切。
原來，終究還是錯付了。
淚水無聲地滑落在衣襟上，洇溼了一小片布料。她已經多次原諒了他，只要老實交代，她保證既往不咎。可他連這樣的臺階都不願意下？
轉身輸入密碼時，她的手指微微發抖。好友列表緩緩載入出來，一個灰色的海豚原始頭像映入眼簾。
頭像下面寫著“爺爺”兩個字。
諸葛雨的臉色驟變，手中的滑鼠彷彿有千斤重。她感覺呼吸都變得困難起來。
一隻涼涼的手掌忽然按在她手背上，不容抗拒地點開了那個頭像，再一次開啟了對話方塊。
“爺爺，改天帶著你孫媳婦來給你上香，高不高興？可惜啊老頭，你走得太早了。我給你說，你孫媳婦漂亮得像個仙女，對我很好...”
看清這幾行字，諸葛雨趕緊轉過身，不敢再看，勉強擠出笑容看向季陽。但這笑容比哭還要難看，眼角的淚水在燈光下閃爍著晶瑩的光芒。
完了！
看著臭哥哥平靜如水的眼神，她知道這次闖大禍了。她咬著下唇，心跳快得像要蹦出胸腔。
生氣還好說，哄哄就行。可這般平靜...她不由得打了個寒顫。
她這才意識到，當她一再為他找下臺階時，其實他也一直在給她臺階，一遍遍懇求她的信任。剛才她輸入密碼時心如死灰，那麼此刻的他...
諸葛雨不敢再想下去，趕緊撲進他懷裡，一邊道歉一邊在他唇邊索吻。她的唇瓣微微發抖，帶著鹹澀的淚水。
“老公，我錯了嘛，能不能原諒你這個傻乎乎的媳婦兒？”她的聲音帶著哭腔，像個做錯事的小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