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昌浩猛地轉過身，眼睛瞪得圓圓的，像是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陽光下，他那張黝黑的臉上寫滿了驚喜，卻又強忍著不敢表現出來。
“好...好啊。”他支支吾吾地應道。
蘇墨笑了笑，轉身朝操場走去。孫昌浩愣了一下，這才反應過來，連忙跟了上去。
陽光依舊明媚，微風輕輕吹過，帶來了幾分涼意。操場上，兩個年輕的身影一前一後，向著遠處走去。
孫昌浩站在教室窗邊，目光不自覺地穿過操場，投向對面人文尖子班的教室。午後的陽光透過玻璃，在他臉上投下斑駁的光影。窗臺上擺著的幾盆綠植隨風輕擺，給人一種慵懶愜意的感覺。
“喂，想什麼呢？大白天發春啊？”吳然的聲音突然在耳邊炸響。
孫昌浩猛地一個激靈，慌忙收回目光，臉上一陣燥熱：“沒...沒什麼，就是看窗簾在思考問題。”
“哎喲喂，三哥你可別搞錯了，咱可是數創班的！”吳然笑嘻嘻地湊近，用胳膊肘戳了戳孫昌浩的腰。
孫昌浩指著對面飄動的窗簾，努力讓自己的語氣顯得平靜：“你說，這到底是風在動，還是幡在動？”
“仁者心動唄！”孫濤捧著保溫杯，走到兩人身邊，翻了個白眼，“這都不知道？老師講過的啊。”
孫昌浩搖搖頭，手指無意識地敲打著窗臺：“我當然知道這個典故。可是...”他頓了頓，“她問我，從理科生的角度，究竟是風動還是幡動。”
吳然撓了撓頭，一臉茫然：“這不就是最基礎的物理現象嗎？風力作用於幡，兩者相互作用產生運動，初中物理就學過了。”
“閉嘴！”教室裡幾個理科大佬異口同聲喊道。這一嗓子把吳然嚇得往後縮了縮。他環顧四周，發現沈瑾、田義等人都放下了手中的習題，一臉嚴肅地思考著。
“問題大了！”孫濤放下保溫杯，一臉凝重地摸著下巴，“從初等物理角度確實簡單，但蘇墨怎麼會問這種基礎問題？”
“對啊！”正在啃麵包的田義趕緊嚥下嘴裡的食物，“人文尖子班的班長，校花榜第七名的蘇墨，怎麼可能問這麼簡單的問題？這裡面一定有深意。”
沈瑾推了推眼鏡，鏡片反射著午後的陽光：“從資訊理論角度來看，這涉及到夏農的資訊傳播理論。風與幡的相互作用，可以看作是一個完整的資訊傳遞系統...”
“等等！”孫昌浩突然打斷道，“你們說的都太複雜了。她只是問了個簡單的問題而已。”
“簡單？”幾個人異口同聲。
教室裡頓時熱鬧起來，大家七嘴八艦地討論著。有人從量子力學的角度分析，有人用流體力學推導公式，還有人拿出了愛因斯坦相對論。
正當討論進行到最激烈的時候，季陽被叫來參與討論。
聽完前因後果，季陽笑了，露出一口整齊的白牙：“三哥，你想多了。她就是想和你聊天而已。”
“什麼意思？”孫昌浩一臉懵。
季陽放下飯碗，慢條斯理地擦了擦嘴：“她是文科生，根本不在乎物理原理。她問你這個，只是想讓你明白-她的心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