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要伸手擦拭眼角的淚水，卻發現老師們都在含笑看著他。季陽連忙深深鞠躬，心中暗自嘀咕這群老師太會煽情了。
宣誓環節莊嚴而熱烈，“以我火紅青春，建設錦繡中華...”朗朗的誓詞迴盪在禮堂中，每個人的聲音都帶著對未來的期待。
成人禮結束後沒幾天，學校就安排了一場規格空前的模擬考試。考場紀律之嚴格，讓所有學生都感到意外。二十五人一個考場，卻配備了八位監考老師。
這些老師就像銅牆鐵壁般守在考生面前，連眨眼的機會都不給。起初，同學們都不太適應這種壓迫感，但經過幾場考試後也漸漸習慣了。
有些調皮的學生甚至在語文考試的草稿紙上畫起了監考老師的素描。不過這種輕鬆的氛圍只存在於語文考場，一到數學考試，所有人都繃緊了神經。
“這次監考真是前所未有。”吳然坐在季陽旁邊小聲嘀咕，“八個老師盯著，連打個哈欠都覺得心虛。”
“習慣就好，”季陽頭也不抬地答道，“反正高考時候更嚴格。”
考試結束後，季陽被抓去批改理綜試卷。作為公認的理科尖子生，他的判卷速度和準確度都比老師更有優勢。一摞摞試卷在他手中快速過篩，偶爾停下來在某道題上多看兩眼。
他自己的理綜成績也出來了，294分。雖然不是滿分，但已經相當出色。生物老師韓明理看到這個分數，忍不住打趣道：“要是你早點認真學生物，理綜滿分真不是問題。”
季陽笑而不語，繼續專注於眼前的試卷。陽光透過窗戶灑在辦公桌上，照亮了密密麻麻的答題痕跡。
批改的間隙，他想起了不久前的成人禮。翠屏六雅門的影像又浮現在眼前，那些莊重的儀式，真摯的誓言，還有身邊兩個女孩。
教室裡其他同學還在埋頭答題，鉛筆在試卷上沙沙作響。操場上傳來體育課的哨聲，和著窗外樹葉的沙沙聲，構成了一曲熟悉的校園交響曲。
這一切都在提醒著季陽，時間正在飛快流逝，距離真正的考驗越來越近。但此刻的他，選擇將注意力完全集中在面前的試卷上，一筆一劃認真批改著每一個答案。
六月驕陽似火。
高考倒計時的日子裡，校園裡瀰漫著一股緊張而壓抑的氣氛。操場上，三三兩兩的學生拖著行李箱，腳步匆匆。他們即將入住為高考特別準備的酒店，在這最後的衝刺階段裡與外界徹底隔絕。
季陽站在梧桐樹下，看著來來往往的人群。樹葉在微風中輕輕搖晃，斑駁的陽光落在他肩頭。遠處傳來此起彼伏的議論聲。
“聽說是四星級酒店！”
“一人一間標間，據說條件特別好。”
“我表姐去年就住那兒，自助餐超讚的！”
這些話語飄進季陽耳中，他的目光卻始終停留在不遠處的那道身影上。諸葛雨正和幾個女生說著什麼，陽光下，她的側臉鍍上一層柔和的光暈。
泰嶽書院酒店確實是個明智的選擇。從學校到酒店只有一條直線距離，步行不過十分鐘，完全不用擔心高考當天的交通問題。為了確保萬無一失，酒店從半個月前就開始實行封閉管理，所有客房清空，專門接待考生。
這次的住宿費用全部由校育基金會贊助，諸明遠作為出資人之一，顯然別有用心。想到上次他來學校時的那番談話，季陽嘴角微微上揚。
“發什麼呆呢？”熟悉的聲音從身後傳來，季陽轉身，正對上諸葛雨帶笑的眼睛。
“你的身份證。”她將一張薄薄的證件遞過來，指尖相觸的瞬間，諸葛雨臉頰泛起淡淡的紅暈。
“那裡的飯菜其實還不如食堂。”她皺著小鼻子低聲抱怨，“都是些花裡胡哨的玩意兒。”
季陽忍俊不禁，這丫頭在酒店吃了兩年，早就食髓知味，現在反倒對食堂的大鍋菜念念不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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