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陽點點頭，帶著林歡直奔辦公室。玻璃門在身後合上，他這才開口：“有個專案出了點問題。”
林歡坐在會客區的沙發上，等著他繼續說下去。
“是關於新能源的。”季陽在她對面坐下，“對方提出了一些新的要求。”
林歡皺眉：“又是那個德國公司？”
“嗯。”季陽點頭，“他們想要更多的股份。”
“這不可能。”林歡斷然拒絕，“我們已經讓步到極限了。”
季陽看著她認真的樣子，突然笑了：“所以我們得想個辦法。”
“什麼辦法？”林歡警惕地看著他。
每次這傢伙露出這種笑容，就沒什麼好事。
“你覺得......”季陽正要說什麼，辦公室的門突然被推開。
秘書小跑進來：“總裁，林總到了。”
季陽站起身，整理了一下西裝：“走吧，一起過去。”
林歡跟在他身後，心裡暗自盤算著對策。這一刻的她，哪還有半點剛才在車上的嬌媚，完全是一副女強人的模樣。
會議室裡的氣氛凝重得令人窒息，投影儀的光線在牆上投下斑駁的影子。徐長青的聲音有些沙啞，他摘下眼鏡，用手帕擦拭著鏡片，動作緩慢而沉重。
“作為一個基督徒，我必須坦白。”他的語氣裡帶著深深的疲憊，“這是我們的過錯。”
季陽冷眼旁觀這一切，在他看來，這件事根本談不上對錯。正因如此，他才不屑參加那些所謂的思想道德課程。
艾公的理念在他腦海中迴響：有些事情，註定要由重生者來完成，即便要揹負罵名。
“真是一團糟。”林鴻輝點燃一支菸，煙霧在昏暗的辦公室裡繚繞，“這次的證據確鑿，連季陽都沒辦法。”
季陽揉了揉太陽穴，事情的來龍去脈在腦海中不斷閃回。這種低階的失誤，連錢博文都不會犯。至少人家還知道要銷燬監控和硬碟。而銀河半導的操作實在是太過粗糙。
“那封該死的郵件。”他喃喃自語。
2000年底的那個寒冷冬日，劉芸茜收到了改變命運的邀請。這位53歲的質量可靠性專案經理正準備從海嶽電子離職，卻在郵箱裡發現了一封致命的郵件。
MarcoMora，銀河半導的義大利籍營運長，用著蹩腳的中英混雜語言，直白地要求她提供產品工藝流程。這封郵件最終被海嶽電子的數創部門截獲，成為壓垮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
“警方搜查得很徹底。”林歡翻看著資料，聲音裡帶著無奈，“劉芸茜的電腦裡，所有證據都原封不動。”
季陽站在落地窗前，望著外面繁華的城市。那一年春暖花開，就在銀河半導即將在玉城港上市的關鍵時刻，海嶽電子出手了。這一戰，註定要載入龍國半導體史冊。
“若是能早重生兩年......”他的聲音裡帶著懊悔，但很快又搖了搖頭，現在說這些已經毫無意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