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哭了，”季陽遞過一張新的紙巾，“再哭妝就花完了。”
富豪們的手段，總是讓人防不勝防。
他們最擅長的，就是用金錢編織一張溫柔的網，讓獵物心甘情願地沉淪其中。
季陽看著身邊抽泣的徐娉，心中暗歎。這個藝校的女生，差點就掉進了那個萬劫不復的深淵。夜色中，車窗外的霓虹燈光斑駁陸離，映照在徐娉淚痕未乾的臉上。
“你知道嗎？一開始他們會給你最好的待遇，讓你覺得自己是特別的。”季陽望著窗外流動的街景，語氣平靜，“等你習慣了這種生活，就會開始讓你欠債。”
徐娉將臉埋在臂彎裡，肩膀微微顫抖。季陽的話雖然刺耳，但句句戳中要害。她想起了這段時間在金玉閣的經歷，那些輕鬆賺來的錢，那些昂貴的禮物，還有祁哥看似紳士的態度。
“他們會讓你覺得，只要陪酒就能賺大錢。”季陽繼續說道，聲音裡帶著一絲嘲諷，“但你有沒有想過，為什麼要讓你賒貨？為什麼要讓你欠下鉅額債務？”
徐娉猛地抬起頭，眼淚順著臉頰滑落：“所以...連賒貨的事情都是他們設計好的？”
“你很聰明。”他最終說道，“你知道後來會發生什麼嗎？”
徐娉搖了搖頭，手指不自覺地絞在一起。
“等你欠下無法償還的債務，他們就會要求你做更多的事情。”季陽的聲音很輕，卻讓徐娉渾身發冷，“到那時，你就再也無法脫身了。”
“我...我真的很感謝你。”徐娉的聲音有些哽咽，“如果不是你，我可能真的...”
季陽擺了擺手，打斷了她的話：“不用謝我，我只是碰巧知道了這件事。”
車子停在了龍國藝術學院門口，霓虹燈在夜色中格外耀眼。學生們進進出出，青春的笑語聲透過車窗傳來。
季陽並不想下車，這個時間點正是學生們進出的高峰期。以他現在的知名度，一旦被認出來送女生回學校，難免會引起不必要的麻煩。
“你先回去吧。”季陽說道。
但徐娉似乎並不想這麼快離開，她紅著眼睛看向季陽，欲言又止。那雙桃花眼中閃爍著複雜的情緒，讓人難以捉摸。
季陽嘆了口氣，從車載冰箱裡拿出兩罐飲料，遞給了徐娉。冰涼的觸感似乎能讓人冷靜一些。
“吳叔，隨便兜兜風。”他按下通話鍵說道。
吳明河會意，打轉方向盤，駛向了北鼓樓巷的方向。古老的衚衕在夜色中顯得格外靜謐，青磚灰瓦訴說著歲月的滄桑。
徐娉接過冰涼的易拉罐，輕聲道謝。她將易拉罐貼在微腫的眼角，心裡卻在想著別的事情。這個霸道總裁，說話是毒舌了些，但行動上卻意外的溫柔。
不知道在諸葛雨面前，他是不是也是這樣？想到這裡，徐娉心裡莫名泛起一絲酸意。她偷偷打量著季陽的側臉，那稜角分明的輪廓在街燈的映照下顯得格外深邃。
車子在夜色中緩緩行駛，吳明河繞著北鼓樓巷轉圈，也不知道該往哪開。古老的衚衕裡，時不時傳來幾聲貓叫，打破了夜的寧靜。
等徐娉情緒穩定下來，時間已經接近十點半。季陽看了看時間，示意吳明河開回學校。夜風從半開的車窗吹進來，帶著初夏特有的溫熱。
徐娉將手中已經變溫的易拉罐放下，心跳卻莫名加快。她看著季陽修長的手指在手機上快速滑動，不知在處理什麼工作。
當車子再次停在國藝門口時，季陽側身讓出通道：“回去吧，今晚的事就當沒發生過。”
徐娉點點頭，卻在即將下車的瞬間，突然轉身在季陽臉頰上輕輕一吻。溫熱的觸感讓季陽瞬間僵住。
不等季陽反應，她又迅速關上車門。但就在下一秒，她又拉開車門，跨坐在季陽膝上，在他另一邊臉頰落下一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