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先生那邊很快有了反饋,有人過來告訴吳小寶,明湖擂臺的事情全都交給童爺去做,其他人不用插手。
如果童爺提出什麼想法,全部答應,不用提相反意見。
這本來就是中國江湖人,跟日本鬼子之間的一場友誼比賽,不要看得過重。
至於吳小寶這邊,還有更重要的事情去做,千萬不要因噎廢食,為這些邊邊角角的事情浪費了精力。
吳小寶感嘆,薛先生洞察一切,知道起鳳橋街這邊發生了什麼,甚至有可能知道,童爺帶著禮物來看他。
那些人高高在上,任何事情都逃不過他的眼睛。
吳小寶趕緊告訴來人,一定遵照薛先生的吩咐去做,絕對不會節外生枝。
至於童爺想幹什麼,那都隨他的便,總之,吳小寶只會做好自己份內的事,也就是幫助薛先生在芙蓉街設定耳目,將來如果有什麼差遣,抓過來就是。
吳小寶的態度讓送信的人很滿意,對方跟隨薛先生多年,屬於絕對的親信。
“小寶,薛先生看上你果真沒錯,如今的濟南城要想找到一個聽話的江湖人,簡直比登天還難。他以前找了很多人,物色了幾十個,有年輕的、也有年長的,但都不盡如人意,那些人翅膀還沒長硬就想飛,沒學會走路就想跑,像你一樣踏實的年輕人太少了。”
吳小寶感到慚愧,他投入薛先生門下,是因為孫青霞的吩咐,而不是因為薛先生對他有什麼吸引力。
至少,過去他覺得,薛先生是一個狗漢奸,跟隨這樣的人肯定沒有什麼出息。
現在人家當面誇獎他,也得客氣兩句:“哪裡哪裡,薛先生對我的教誨我會永記不忘,請兄臺回去稟告薛先生,我絕對不會讓他失望的。”
送信的人又多了句嘴:“芙蓉街秋葵裡那邊發生了一些事,如果是你乾的,還是小心一些好。我跟隨薛先生多年,從東北就開始跟日本人打交道,這些人可真是厲害,別看他們平時文質彬彬,一旦遇到敵我雙方不可拆解的矛盾,立刻兇相畢露。東北人不瞭解日本人的秉性,就是在這方面吃了大虧,越是拿出滿腔的熱情跟人家交往,掏心窩子說話,最後死的越慘。”
吳小寶知道一些東北的事,很多人從關外逃過來躲避日本鬼子,卻想不到,日本鬼子比他們跑得更快,他們剛逃到濟南和膠東,日本鬼子立刻閃過來,所以這些老百姓也就認命在濟南留下來。
東北軍一戰簡直窩囊至極,坐擁飛機大炮機槍,讓日本鬼子全部繳獲,倉皇逃到關內來,再怎麼說,丟了自己的大本營,也是一件丟人的事。
但吳小寶聽說,那位少帥也去了四川,養尊處優,不問國家大事,只顧跟一位姓趙的小姐花天酒地,沉迷享樂,這樣的人真的不配做東北軍的少帥。
“小寶,跟著薛先生好好幹,他相中的人一定會大力培養,讓你成為濟南最了不起的年輕人。他曾經是少帥的目標,為少帥出謀劃策,多次獲得嘉獎,這一次用在你身上,肯定一鳴驚人。”
吳小寶忍不住皺眉,他才不想當少帥那樣的人,受到中國人唾罵,如果真的有元帥的本事,那就帶領手下反攻日本,把日本鬼子趕出中國,不然的話職位再高又有什麼用?
他送走了來送信的人,心裡忽然七上八下,不知道自己將來承受什麼樣的命運?
如果芙蓉街的混混沒有一個好下場,那他很有可能像劉全兒一樣,陷入某種交易漩渦,最後死無葬身之地,就算是薛先生也救不了他。
想到這些,他又覺得頭疼,劉全兒到底去了哪裡?南方軍抗日鋤奸團不分青紅皂白要殺劉全兒,這可真是天大的冤枉。
他心裡火燒火燎,在屋裡坐不住,開了院門出去,站在街上。
前面的騰蛟泉水波翻滾,白浪洶湧,是一道美麗景觀。
濟南這樣的美景太多,只不過戰火紛飛,老百姓已經顧不得欣賞這絕世的美景。
他走到騰蛟泉邊,如果是白天,就會有老百姓在這裡洗衣服,泉水是天賜的資源,不用任何肥皂,就能把衣服洗得乾乾淨淨。
他蹲下來,忽然聽到背後有腳步聲。
轉頭一看,竟然是白天見過的那個女人。
女人胳膊彎裡挎著一個竹籃子,籃子上蓋著毛巾,走路步子很大,一看就知道身上有功夫。
天已經擦黑,吳小寶蹲在泉邊,黑乎乎的,別人看不清楚。
那個女人到了吳小寶家門口,向裡面望了一眼,隨即推開院門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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