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小寶跟著三個人往外走,看見三個人到了大觀園東南面的小旅店,只開了一個房間住進去。
吳小寶沒有過去打擾,或許此時不能打草驚蛇,不管童爺做了什麼,薛先生還沒有發話,他就不能自作主張。
他在巷子口站了一會兒,有人拍他的肩膀,身穿長衫、頭戴禮帽,正是孫青霞假扮的。
吳小寶跟著孫青霞向前走了一陣,到了一條僻靜的巷子。
“小寶,明湖擂臺即將開始,我們都知道童爺在裡面,事與願違,但你不要出頭,你的用處不在這裡,而是在濼源公館。”
吳小寶苦笑:“我當然知道,孫小姐,但是童爺這麼辦明湖擂臺賽,就變成了中國人受罪的地方,如果日本人打敗了中國人,以後傳揚出去,濟南人的頭就抬不起來了。”
孫青霞皺眉:“小寶,非常時期不要意氣用事,明湖擂臺賽到底誰勝誰負,並沒有什麼了不起,千萬不要看重這個輸贏,日本鬼子的武藝是從唐朝時偷學過去的,慢慢發展起來,就算能贏了中國人,也沒有什麼了不起。”
中國人最看重這些名聲,中國人不能敗給日本人,這就是最根本的道理。
但是孫青霞說的話他就不便反駁,只是低頭聽著。
“小寶,濼源公館那邊有什麼要告訴我的嗎?我聽線人說,你現在已經成了日本鬼子的紅人。”
吳小寶搖搖頭,他把狼狗那件事又仔細說了一遍,同時說清楚,薛先生到剪子巷去見南方軍那個女間諜。
孫青霞眉頭緊皺,她對於打狗那件事並不感興趣,可是薛先生會見南方軍的人,這就讓她倍感棘手。
“小寶,你有沒有看清楚?是不是這麼回事?我覺得薛先生不可能這麼冒險,他是濼源公館的人,直接到剪子巷去,豈不是自投羅網?如果他的身份暴露,南方軍都知道他是間諜,那這件事就麻煩了。”
吳小寶想了想,很肯定地點頭:“我看得清清楚楚,他到了那裡,日本鬼子不知道得到什麼訊息,立刻派人圍困,我用鐵皮桶裝著鞭炮,點燃之後乒乓亂響,才吸引了日本鬼子的注意力,薛先生和那幾個人才得以逃脫。”
孫青霞輕輕地跺腳:“真是麻煩,他們到底想幹什麼?薛先生的智慧怎麼可能做出這種鼠目寸光的事來?如果不是你親口說,我幾乎都不敢相信。”
吳小寶知道自己沒有看錯,千真萬確,薛先生就是那樣做了。
只不過他還是不明白,南方軍到底想幹什麼?
關於那封信,他想把這個秘密爛在自己肚子裡,誰都不再說起,以免發生其他變化,就算是孫青霞,他也不準備告訴,免得給對方惹來殺身之禍。
“小寶,你回去之後還是好好觀察,多聽多想,不要引起日本鬼子的注意。”
吳小寶又把觀察到的,濼源公館碉堡的事情重複了一遍。
孫青霞感嘆:“我們在外圍也進行了縝密的觀察,沒有相當實力,誰都不敢進攻濼源公館,南山那些草寇,不知道深淺,他們想進攻日本鬼子的火車站、火臺軍部,包括濼源公館,就想搶劫一部分裝備武器,簡直把日本鬼子想的太愚蠢了,別說是南山這幾股草寇,就算是整個濟南周邊的所有土匪隊伍集合起來,也不是日本鬼子的對手,你說對不對?”
吳小寶再次點頭,他非常明白,孫青霞的判斷十分正確,除非是正規軍大舉進攻,不然,要想拿下濟南的日本鬼子太難了,他想報仇也遙遙無期。
“孫小姐,我回濼源公館到底什麼時候是個頭?你想讓我幹什麼?趕緊說出來,我也好有個方向,心裡有底。”
出乎吳小寶預料的是,這一次孫青霞眼中也出現了困惑的神色:“小寶,這不是我能決定的,你就老老實實在濼源公館吃喝睡覺,養好身體。養兵千日,用兵一時,到了關鍵時候一定會跟你說。”
吳小寶無奈,他既然答應了孫青霞,要拜薛先生為師,這件事一定會做到的,而不是虎頭蛇尾,讓孫青霞不高興。
“小寶,我警告你,再也不要管童爺的事,明湖擂臺賽是生是死,都跟你沒關係,那些江湖好漢從四面八方到濟南來,有些人一腔熱血,就想打日本鬼子,有些人勾心鬥角,私心很重,你盲目幫忙,只會傷了自己。”
孫青霞為吳小寶著想,的確是每一句話都語重心長,為他考慮。
正因如此,吳小寶才全力以赴幫助孫青霞,避免耽誤對方的事。
兩個人說了一陣,孫青霞又摸出十塊大洋交給吳小寶:“小寶,在濼源公館做事,有時候會用到錢,千萬別不捨得,這些錢拿去用,只要能紮下根來,那就是最大的功勞。”
吳小寶接過錢,長嘆一聲,他從來沒有覺得如此為難過,孫青霞和薛先生都讓他潛伏在濼源公館,他不得不做,可是這件事最終結果如何,沒人能夠預料。
孫青霞突然向巷子口一指:“小寶,看看那些人,是不是童爺的徒弟?”
吳小寶轉身,看見兩個面孔有點臉熟的人,鬼鬼祟祟站在小旅館的後門,正是童爺的徒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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