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小寶有些緊張,看見日本鬼子押著那些人進了地下室。
他緊緊抓住了窗臺:“薛先生,你有那麼大的本事也可以救他們,是不是?把他們救出去,南方軍的朋友肯定會感激你,有了這個順水人情,以後在濟南做事就方便了。”
薛先生搖頭:“小寶,你把我想的能力太大了,那不可能,日本鬼子只要是抓到南方軍的奸細,就會有特高課的人單獨審理,也就是上一次你在二樓見到的那個日本人,我根本無法插手,如果強行過問,被日本鬼子懷疑,那我也危險了。當下,不管是誰被抓,只能自認倒黴,如果他們熬不住酷刑拷打,變成叛徒,只會遭到自己的朋友刺殺,這就是目前的局勢,任何人都無法得到。”
吳小寶豎起耳朵聽著,很快,審訊室裡就傳來嚎叫之聲。
看來日本鬼子的目標很明確,對於抓到的這些人,身份判定也準確無誤,所以一轉進去就開始拷問,要從南方軍間諜口中知道更多訊息,在濟南城進行第二次搜查。
薛先生說的,“連根拔起”這四個字,就能代表今天這件事情的嚴重性。
吳小寶說起北大槐樹那邊的情況,薛先生搖頭:“不用管他,這一次被抓的只是小嘍囉,要想抓到剪子巷那位朋友,他們還差得遠呢,那些超級間諜,還沒開戰就已經想好退路,還沒進入濟南城,就鋪平了離開濟南的各種秘密渠道,他們之所以成為高階間諜,就是跟普通人完全不同,你想象不到。”
吳小寶受了口氣,他雖然討厭剪子巷那個女人,可是對方是抗日之士,那他就希望對方能長命百歲,跟日本鬼子永遠的耗下去。
薛先生在吳小寶這裡呆了那麼久,當他出門,三個廚子站在旁邊恭恭敬敬的等候,看到薛先生一起低頭鞠躬。
這些人在濼源公館久了,看到日本鬼子的行禮方式,不自覺的也學會了。
吳小寶心裡咯噔一下子,又呸了一聲,他不希望自己在濼源公館也學上這些臭毛病,見人就鞠躬,好像是木偶一樣。
薛先生笑起來:“三位,七叔走了以後,小寶暫時頂替七叔的位置,他還年輕,什麼都不懂,你們三個好好教著他,請放心,我不會讓你們白白多幹這份活,月底支取薪水的時候,每個人全都雙倍,以後看情況還會在加。”
三個人大喜過望,如果發雙倍薪水,他們就能存下很多錢,將來離開濼源公館也就有了底氣。
“謝謝薛先生,我們一定幫助小寶,幹好所有的活,不讓你擔心。”
薛先生走了,三個人圍住吳小寶噓寒問暖,並且幫助他把東西搬到七叔的大屋子裡去,又上上下下擦拭乾淨。
吳小寶看這三個人,只覺得濟南人真的無藥可救,有時候為了一點點利益,就讓自己變成走狗,如果日本鬼子開出更好的條件,不知道這三個人會不會因此而迷失本性,忘記仇恨,甘心情願為日本鬼子服務?到那時恐怕下老鼠藥害鬼子這件事,早就跑到九霄雲外去了。
等到三個人出去,吳小寶坐在七叔平時經常坐在那把太師椅上,靜下心來考慮。
薛先生說的是,能夠成為統領千軍萬馬的大元帥,那恐怕得經過漫長的學習和磨練,現在他絕對不會那麼想,能夠成為一名帶兵打仗的將軍,就已經是了不起的願望了。
之前在芙蓉街,他領著那些小混混討口飯吃十分吃力,因為每一個人都有這樣那樣的缺點,幾乎每天都捅婁子,吳小寶忙於為這些人打點關係,很多時候扛不起來的事也硬扛,這才得罪了毛家兄弟,鬧得不可開交。
如果領著幾百人幾千人,那豈不是更麻煩了?
他覺得有些頭大了,更希望像七叔一樣做一個獨行大俠,有機會就幹掉日本鬼子,沒機會就潛伏隱忍,跟任何人都發生關係,那樣的話反而更容易。
下意識的,他拿起筷子,繼續練習七叔交給他的刀法。
他也希望自己成為武功高強的大俠,面對日本鬼子毫無懼色,瞬息殺敵。
到了半夜,吳小寶被一道光柱驚醒。
光柱射在窗戶上,雪白透亮,彷彿十五的月亮一般。
他一動都不敢動,而那探照燈的光柱也釘在窗戶上,就好像瞄準了他。
吳小寶覺得自己的心砰砰亂跳,生怕日本鬼子發現他的身份,直接過來抓他,留到審訊室,嚴刑拷問。
屋裡並不熱,但他渾身冒汗,四肢僵硬,覺得自己快暈過去了。
終於,光柱緩緩移開,外面的日本鬼子吆喝,他大概能聽懂意思,是碉堡上的探照燈出了問題,正在除錯。
吳小寶鬆了口氣,心裡暗罵,日本鬼子半夜也不讓人好好睡覺,這種玩笑可開不得。
他悄悄的走到窗前,碉堡上幾個日本鬼子圍著探照燈說個不停,他們的機關槍一直對外,子彈箱就整整齊齊的落在旁邊。
吳小寶至今都沒有真正練過槍法,沒吃過豬肉,只看過豬跑。
如果外面有人進攻,他站在這個地方就能看見日本鬼子開槍。
正想著,突然一聲槍響,驚破黑夜,那道雪亮的光柱消失了,看起來是外面有人一槍打碎了探照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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