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小寶覺得臉上火辣辣的,就彷彿被張先生兩個耳光扇在臉上,說不出話來。
但是,為了張家大院的寶藏,他就算被人欺負,也可以忍著。
童爺笑起來:“不要跟小寶一般見識,咱們到日本鬼子這裡,就是要獻出寶藏,博取功名,你從前不是說了,南方軍根本不值得依靠,所有官僚人人只顧自己,不顧官府死活,這樣的江湖勢力,不能跟著他們幹了,不然,到死就是一場空,現在你到濟南,不投靠日本人,又能投靠誰?”
張先生冷笑:“童爺,你想的太簡單了,你想投靠他們就投靠他們,這些人未必肯接納,張家大院地下寶庫,就是我最後的籌碼,一定要賣給識貨的人,你說呢?”
吳小寶肚子裡偷偷冷笑,這傢伙還想憑著張家大院寶庫翻身,也不想想日本鬼子的政策?
濼源公館這地方,一般都是站著進來,躺著出去,根本找不著好,這傢伙實在是太囂張了,不把任何人放在眼裡,最後肯定吃大虧。
吳小寶一聲都不吭,免得又被張先生指著鼻子咒罵。
童爺點了點頭:“張先生,我知道你志向遠大,畢竟來自大地方,我們濟南人只求一個溫飽,再加上老婆孩子熱炕頭,沒有那麼高的理想,你最好能向日本鬼子說明情況,跟他們打成一致,不然,就連我的好兄弟吳小寶也罩不住你。”
兩個人好說歹說,張先生就是油鹽不進,一會兒坐著,一會兒躺著,態度囂張之極。
到了最後,就連童爺都煩了:“張先生,既然你這麼拖沓,那我們就不管了,也希望你能夠不鳴則已,一鳴驚人,到了將來也能提攜提攜我們。”
張先生冷笑:“再說吧,你們這些人鼠目寸光,總是一葉障目不見森林,就不知道自己要的是什麼?跟日本鬼子談來談去,都是些無用之才。”
童爺紅了臉,連連點頭,離開鐵柵欄。
吳小寶跟出來,童爺冷笑一聲:“這傢伙恃才傲物,不把其他人放在眼裡,以後出去肯定吃大虧。”
“小寶,暫時就這樣吧,不管他說什麼,反正也別相信,我以前觀察過,這傢伙也是善於吹牛,無法實現。”
吳小寶出師不利,只好把童爺再關進去,一個人坐在審訊室那邊發愣。
既然張先生不肯說,最後一步肯定是動大刑,讓對方知難而退,老老實實交出底細。
只不過,那個過程又太慢了,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成功?
吳小寶想過,如果換了另外一個日本鬼子審訊,上來就動大刑,把張先生打的奄奄一息,最後雙方互為仇敵,很沒有意思,所以他不肯放棄這個任務,就是要保住這兩個人的身體。
外面樓梯一響,美亞子下來,進了審訊室。
吳小寶趕緊起身相迎,滿臉都是笑容。
“小寶,這兩個傢伙招不招?”
吳小寶搖頭:“他們覺得自己的情報價值連城,不肯輕易說出來。”
美亞子冷笑一聲:“真是該死,田中先生說,要儘量給他們一個全屍,再不說的話直接動刑,讓他們想說都沒有機會。”
吳小寶只好阻止:“美亞子小姐,那位張先生是知情者,我們對待他,總得給點面子,等他思想轉過彎來一定會說,可現在硬碰硬,只會逼死他。”
美亞子坐下雙手托腮,盯著前方空蕩蕩的柱子:“小寶,你知道田中先生怎麼說?”
吳小寶趕緊搖頭。
“田中先生說,等到大竹英雄恢復健康,我們再也不能跟他對著幹,想不到這傢伙命真大,重機槍打不死,地雷炸不死,到了南方軍那裡,也沒被弄死,又被我們救回來……”
“普通人早就該死了,但這個傢伙剛才我打電話到日本軍部,竟然身體正在好轉,你說奇怪不奇怪?難道說,這傢伙天生命硬,就是來克我的?
吳小寶趕緊搖頭:“美亞子小姐,那些都不準確,只要你想殺他,誰都擋不住,但現在師出無名,不能殺他。”
兩個人坐在這裡,你一言、我一語,發洩著對田中一郎的不滿。
至少在吳小寶看來,田中一郎這傢伙,最擅長卸磨殺驢,過河拆橋,他以前給濼源公館幹了那麼多活,現在全都變成過眼雲煙,只要他沒有用,田中一郎就想幹掉他,甚至拿他當誘餌。
“小寶,接下來你要到日本軍部,把那些工程師弄回來,我還有個想法,也是從田中先生那裡聽來的,你們中國人掩埋寶藏,是一件耗時長久的工作,設計的地下寶庫十分精巧,就好像過去發現的那些古墓一樣,按照你們中國人的尋找方法,當然找不到,據我所知,還要參考五行八卦,風水羅盤之類。”
“但是,我們日本的建築工程師,卻對於這些中國陵墓有很深的研究,甚至只要找到地下的不同土壤,就能知道墓穴在哪裡。”
“現在你明白了嗎?我們可以藉助日本軍部的工程師,讓他們幫我們指路,找到地下寶庫,再回來建造,一舉兩得,一魚兩吃,一套人馬,兩種作用,你覺得怎麼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