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化骨散!這老東西瘋了!”
藍鳳凰臉色驟變,失聲驚呼。
她出身五毒教,對毒物的敏感遠超常人,一眼就認出了那無色無味的氣體是什麼。
這化骨散是苗疆蠱族最陰毒的秘藥之一,只需吸入一絲,就能讓血肉筋骨在頃刻間化為膿水,端的是歹毒無比!
“快阻止他!”
藍鳳凰話音未落,身形已如離弦之箭般竄出。
手中藍色綢帶帶著凌厲的勁風,朝著那團擴散的氣體捲去,試圖將其包裹封鎖。
但陳化的動作比她更快。
在二長老掏出小瓶的瞬間,陳化便已識破了他的企圖。
眼中寒光一閃,右手並指如劍,屈指連彈。
“咻!
三道銀芒劃破幽暗的空氣,精準無比地射向二長老的脖頸。
“噗嗤!”
三聲輕響幾乎連成一片。
三根銀針毫無阻礙地貫穿了二長老的脖頸,帶出三道細小的血箭。
二長老的嘶吼戛然而止,眼睛瞪得滾圓,臉上還凝固著瘋狂的獰笑。
隨後,他的身體直挺挺地向後倒去,砰的一聲砸在地上,眼珠子死死睜著,但人已瞬間沒了氣息。
直到死,他都沒能明白。
自己為何連釋放毒氣的機會都沒有。
幾乎在他倒地的同一時間,藍鳳凰的綢帶也已趕到,將那剛剛擴散開來的一小團無色氣體緊緊包裹。
她不敢有絲毫大意。
迅速從懷中掏出一塊浸過特製藥水的黑布。
立刻將綢帶連同裡面的氣體一起層層包裹,直到確認再無一絲氣體洩漏,才長長地鬆了口氣,額頭上已滲出細密的冷汗。
“好險......”
藍鳳凰心有餘悸地拍了拍胸口,看向陳化的眼神中多了幾分複雜,“這傢伙,反應倒是快得驚人。”
她深知這軟骨散的毒性。
若是再慢上半分,別說他們幾個。
恐怕整個水牢裡的人都得化為膿水。
“呼......”
顧思瑤也嚇得臉色發白,剛才那一瞬間的兇險,讓她的心都懸了起來。
好在,陳化和藍鳳凰二人及時出手。
否則的話,後果不堪設想。
“藍鳳凰,毒氣的事情,交給你來處理。”
陳化卻沒有理會眾人的反應。
解決了二長老後,他第一時間轉身衝向陳菲兒所在的牢房。
“陳菲兒!”
陳化一掌拍在玄鐵柵欄上。
“鐺!”
一聲巨響,堅固的柵欄應聲而裂。
他縱身躍入水牢,將蜷縮在水中的陳菲兒輕輕抱起。
此刻陳菲兒身體冰冷得像一塊寒冰,氣息微弱,臉色蒼白如紙,嘴唇泛著不正常的青紫色,顯然蝕心蠱的折磨已經讓她油盡燈枯。
“陳菲兒,醒醒。”
陳化抱著她,眉頭皺起。
察覺到她情況不妙,立即渡入一股精純的真氣,小心翼翼地護住她的心脈。
“陳菲兒......醒醒......”
陳菲兒在混沌中似乎聽到了熟悉的聲音。
她艱難地掀開沉重的眼皮,模糊的視線中,映出一張既熟悉又有些陌生的臉龐。
這聲音......是陳化?
“陳......化?”
她怔怔地看著陳化,眼中先是一片茫然。
隨即漸漸凝聚起一絲神采。
但她很快又搖了搖頭,虛弱地喃喃道:“不是的......陳化怎麼會來這裡......一定是我太疼了,出現了幻覺......”
蝕心蠱不僅折磨她的身體,更摧殘著她的神智。
讓她連幻覺還是現實都分辨不出來。
“不是幻覺,的確是我。”
陳化摸了下陳菲兒的脈搏,隨後從懷中掏出一個小玉瓶。
倒出一粒通體渾圓,散發著淡淡清香的丹藥,小心翼翼地喂入陳菲兒口中。
這是唐雪漫之前給他的凝神丹,雖不能解蝕心蠱之毒,卻能暫時穩住心神,壓制蠱蟲的活性。
丹藥入口即化。
僅僅片刻,陳菲兒便感覺腦中的混沌感漸漸消退,身體的劇痛也緩解了不少,眼神終於變得清明起來。
她再次看向陳化,這一次,她看清了。
眼前的人,真的是陳化!
“陳......陳化?”
陳菲兒的聲音帶著難以置信的顫抖,淚水瞬間模糊了雙眼,“真的是你......你真的來了......我不是在做夢......”
“不是做夢,是我。”
陳化用衣袖輕輕擦去她臉上的淚水,安撫道:“沒事了。”
“陳化......”
陳菲兒此刻再也忍不住了。
直接撲在陳化懷裡失聲痛哭起來。
所有的委屈,痛苦,在這一刻都化作了淚水,盡情地宣洩著。
儘管她和陳化認識並不是太久。
但不知為何,自從她師父走了以後,陳化成了她在這個世界上,唯一能讓她產生安全感的人。
“陳化,陳菲兒,他們倆都姓陳,該不會......是兄妹吧?”
女孩子都是感性的。
饒是脾氣暴躁的顧思瑤,此時也忍不住紅了眼眶。
“嘖......可能是吧。”
小玉鼻頭微酸,猜測道:“還真說不準。”
此時。
藍鳳凰走到二長老的屍體旁,踢了踢他,確認已經死透。
隨即轉身對那些還愣在原地的苗疆族人說道:“都傻站著幹什麼?你們的二長老已經伏法,難道還要繼續為他賣命不成?”
“這......”
那些族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臉上滿是茫然和恐懼。
二長老和四長老等幾位核心長老都已經死了。
他們便沒了主心骨,一時間竟不知該如何是好。
七長老見狀,知道這時候正是他的機會。
連忙上前一步,對著眾族人朗聲道:
“大家都聽我說!二長老狼子野心,勾結外人謀害族長,誣陷聖女,罪大惡極,如今已被陳先生就地正法!這是他罪有應得!”
說著。
他抬手指向陳菲兒,對眾人說道:“要知道,族長可是聖女的師父,聖女也是族長從小帶大的,又怎麼可能會和外人一起聯合殺害族長?”
“是二長老一手策劃了這一切,就是為了奪取族長之位!”
此話一出。
在場苗疆蠱族的族人全都愣住了。
他們的表情一個比一個驚訝。
“什麼......是二長老謀害了族長?”
“不可能吧!二長老平日裡不是挺維護族規的嗎?”
“聖女是被誣陷的?”
“也就是說......之前的訊息都是假的!”
苗疆蠱族的族人議論紛紛,臉上寫滿了震驚和懷疑。
畢竟,二長老在族中經營多年,威望不低。
要讓他們一下子接受這個事實,並非易事。
“讓我來說。”
這時。
陳菲兒深吸一口氣,在陳化的攙扶下,緩緩走到了眾人面前。
雖然身體依舊虛弱,但眼神卻異常堅定。
她從陳化懷中抬起頭,看向那些曾經熟悉的族人,聲音雖然不大,卻十分清晰地傳入每個人耳中:
“二長老說的沒錯,我確實離開了苗疆,但我從未勾結外人!族長是被造神會的人所殺,二長老不僅不追查真兇,反而趁機誣陷我!”
“將我囚禁在這水牢之中,日夜用蝕心蠱折磨我,就是為了逼我承認那些莫須有的罪名,好讓他名正言順地奪取族長之位!”
她頓了頓,眼中閃過一絲痛苦,卻更多的是憤怒:“你們看看他的所作所為,這就是你們想要擁護的族長嗎?!”
陳菲兒臉色蒼白,身上若隱若現的蠱蟲爬過的痕跡。
族人們看著陳菲兒那憔悴卻堅定的臉龐。
再看看地上二長老和四長老等人的屍體,以及那被陳化一掌拍碎的牢門,心中的疑慮漸漸消散,取而代之的是震驚和憤怒。
“原來是這樣......真沒想到,二長老竟然是這種人!”
“太可惡了!竟然敢謀害族長,誣陷聖女!”
“我們差點就被他騙了!”
“聖女,是我們錯怪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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