嫡女輕狂之璃華

第304章

洪思燕閉著自己的雙眼,儘可能的讓自己不去想自己此時的境地是多麼的上下兩難,也讓自己儘可能地不去想三皇子軒轅御辰此時正有可能看著她,她絕對不能在軒轅御辰面前出醜,故而整個過程,恐怕也只有洪思燕自己心中才知道,她忍得多辛苦。

心思漸漸回籠,洪思燕的記憶慢慢放到之前看到的那本古曲曲譜上,跟著上面記載的音符,一一彈奏開來。剛開始,不知道是因為還沒有很順暢的原因亦或者還是因為本身這古曲的曲調風格,總之,洪思燕在一開場之後的手彈中,並沒有像之前開場所表現的令人賞心悅目。

眾人剛想開口讓其下場,便漸漸地感覺到了洪思燕所彈奏的曲子正是早就失傳已久的《廣陵散》,不由得想要耐著性子聽下去。

眾人的眼光中帶著不可思議和震驚,但唯獨沒有對洪思燕彈奏的手法或者音調的問題有半點反感,讓洪思燕緊張到快要脫窗的心臟漸漸安了回去,而後心中不免得意,看樣子,自己是賭對了,這首曲子確實是難得的古曲曲譜。這樣一來,洪思燕對自己能夠有一些把握能在琴藝意境上比過上官璃華又多了幾分自信。

不得不說,若是這個譜曲洪思燕並非是在這個匆忙之間想起而從沒有真正費心練習過,而是像所有準備好要表演的曲目一般精心準備過一番而勤加苦練的話,想必今晚的上官璃華想要用《梅花三弄》在意境和曲調上勝過洪思燕的這一曲《廣陵散》還是非常有困難的。

萬幸的是,這洪思燕的彈奏似乎並不怎麼熟練,至少恰好上官璃華上一世卻是在偶然的機會,在太子書房處看到《廣陵散》的曲譜,當時她便一眼看中並向太子軒轅御瓴要了過去,也曾以為是軒轅御瓴喜歡,還特意花了精力和耗了不少時間去學習,並且因為當時的曲譜不知是否因為年代久遠的原因,曲子的收尾曲目上還是缺失了一部分,讓上官璃華心生懊惱了不少時日。

後來還是三皇子軒轅御辰不知道從哪裡得知這些訊息,還特意跟其一起探討過幾番之後,終於補全了曲譜裡面收尾缺失的那一部分。如今,上官璃華從洪思燕這裡再次聽到這首曲子,竟隱隱地想起了曾經自己那些練習這首曲子的場景,也下意識地便想到了曾經三皇子軒轅御辰為其耗盡了心思,甚至還陪著自己這個‘大嫂’作如此女兒家才會做的事情。

像是心有靈犀一般,上官璃華在沉思的瞬間,軒轅御辰也隔著老遠就將自己溫潤的目光看向上官璃華。但上官璃華卻一副懊惱又甜蜜的表情瞬間讓三皇子猜到上官璃華此時心中所想,故而心中忍不住笑意。

上官璃華也好似心有感應一般,隔著老遠便能感覺到某人此時心中的笑意,故而忍不住嬌嗔地看了一眼軒轅御辰,而後瞬間偏過頭不再看向某人。就是這樣的一個簡單的對視,被此時正在場中表演得愈加得意的洪思燕眼中,就成了軒轅御辰和上官璃華二人在眾目睽睽之下‘眉來眼去’,心中氣急,而後不免在指尖加大了氣力。

“噹!”琴絃就這麼斷成兩段,讓原本還沉浸在《廣陵散》的已經中的人,不免心生可惜。若是按照這樣的意境,想要勝過上官小姐那也不是不能的事情。但~~~

眾人是如此為洪思燕覺得可惜,而太子和藍皇后更是心中氣急,這洪思燕眼看著就要成功阻止上官璃華嫁給軒轅御辰了,怎知這洪思燕竟也是個眼皮子淺的,一點兒都沉不住氣。

若說最氣惱和最懊惱的,恐怕還是隻有洪思燕自己了。她甚至到現在琴絃斷了,怎麼斷的渾然不覺,只是心中一直在回憶重複著方才自己在場中所看到的關於軒轅御辰和上官璃華二人‘眉來眼去’的那一幕。

“這~~~可惜了~~~”軒轅皇也是有些可惜,他倒不是覺得洪思燕能夠勝過上官璃華,就是單純想要聽完《廣陵散》的整首曲子。畢竟早已經失傳已久,如今能再有幸聽之,本以為可以一飽耳福,沒成想竟然是以斷絃收場,難免可惜。

而軒轅皇的這一句‘可惜’,讓眾人以為軒轅皇也是希望洪思燕能夠在琴藝上勝過上官璃華,但可惜的是最終這洪思燕非但沒能勝過上官璃華,反而將琴絃給彈斷了,這對於一個琴者來說,絕對不是一件好事兒,但偏偏洪思燕確實在這樣萬眾矚目的情況下出了這樣的岔子。這樣的想法,並不是大部分的官員,就連精明如狐狸的洪太傅和此時的洪思燕自己都是這般想法,故而更加懊惱和後悔起來。

“可惜~~真是可惜~~老夫還以為平生還能再次聽到《廣陵散》這已經失傳已久的絕曲呢。看來老夫註定是要遺憾終身了。”說著話的是一三朝元老,如今已經70餘歲,但絕對算得上是當代的一大琴藝愛好者。

上官璃華認得他,他曾經還一度勸說過上官璃華要珍惜眼前人,莫要被眼前的一些小事情而矇蔽了雙眼,但那會兒上官璃華並不認為自己是有什麼地方是被矇蔽的,故而一直沒放在心上。甚至再後來的幾次見面,這老頭只要一見到上官璃華,乾脆直接稱病回府,讓上官璃華好生羞愧。

此時,今生再見面,竟還是因為這一曲琴曲,上官璃華的心思微動,但又覺得自己今晚的風頭確實過甚,她可沒忘記,這宴會舉辦前,軒轅皇可是三令五申、鄭重其事地跟所有文武百官說起一定要讓自己和李尚情二人參加宮宴,說是要大肆獎賞一番。但如今,她們可還連半點獎賞的影子都沒見著。不是上官璃華貪財什麼,而是她並不認為皇帝會無緣無故說出這樣的話來讓他們憑空猜測些什麼。好吧,不得不說,上官璃華確實對於軒轅皇的性子還是摸得比較清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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