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陽光透過窗欞灑進屋內，錢母早早就起來張羅著今天的事情。她將準備好的禮品分成兩份，一份讓錢旭和巧雲送去三爹錢繼山家，另一份則由她親自送去小姨父王馬辰家。
“這三斤麂子肉加半斤白糖，在如今這年月也算是重禮了。”錢母一邊整理著禮品，一邊叮囑道，“去了三爹家要懂得說話，別像以前那樣。”
錢旭應了一聲，心裡卻暗自嘀咕。以前去三爹家，那冷眼相待的模樣他可沒忘。不過現在情況不同了，有了這些日子打獵的收入，倒也不用看人臉色過活。
“叭叭，跑～”路上，小曉霞在錢旭懷裡扭來扭去，小手不停地揮舞著。
“好好好，讓你下來走。”錢旭無奈地笑著，將女兒放到地上。曉霞的小手緊緊抓著他的手指，蹣跚著向前走。
路邊開著不知名的野花，曉霞東張西望，忽然彎腰摘了一把灰灰菜，仰著小臉遞給錢旭，“叭叭～”
“這是灰灰菜，可以吃的。”錢旭接過女兒手中的野菜，耐心地教她認識。
“灰灰草～”曉霞奶聲奶氣地學著，臉上浮現甜美笑容，又摘了一把往錢旭身上塞。
巧雲在一旁看著這對父女，眼中滿是溫柔。清晨的陽光灑在三人身上，空氣中瀰漫著泥土和青草的芬芳，這樣的日子，真好。
來到三爹家門前，錢旭深吸一口氣。記憶中這個院子總是給他一種壓抑的感覺，不知道今天會是什麼樣。
“誰啊？”門內傳來三媽王霜的聲音，還沒等錢旭回答，院門就被拉開了。
王霜看清來人後，臉上立刻堆滿笑容：“哎呀，是旭兒和巧雲啊！快進來快進來。”她的目光落在兩人手中的禮品上，笑容更加燦爛，“這是帶什麼來了？太客氣了。”
“三媽，這是一點心意。”巧雲將禮品遞上前。
王霜接過禮品，臉上的笑意更深了。這半個月來，村裡都在傳錢旭打到大麂子的事。如今親眼見到這麼重的禮，心裡更是滿意。
“自家人說什麼客氣，快進來坐。”王霜連忙讓開門，又吩咐兒子錢海去倒茶。
錢旭看著眼前殷勤的三媽，不禁想起以前來時的冷遇。果然，有錢能使鬼推磨這句話，放在哪個年代都不會錯。
“錢旭，你這是折煞我了。”三爹錢繼山從裡屋出來，看到禮品後皺了皺眉，“幫個忙而已，哪用得著這麼重的禮。”
“三爹，這是應該的。”錢旭笑著說，“您上次幫了大忙，這點心意不算什麼。”
正說著，錢海拿著黃鱔籠子進來，看到堂哥堂嫂也是一愣：“堂哥，嫂子，你們來了？”
“收穫如何？”錢旭問道，目光落在黃鱔籠子上。
“勉強一斤吧。”錢海放下籠子，眼睛一亮，“堂哥，來下盤棋？”
一番對弈下來，錢旭發現這個堂弟在象棋上頗有天賦。幾個回合下來，竟然被他將了軍。
“厲害啊。”錢旭由衷讚歎，“沒想到你棋藝這麼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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