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旭靜靜地聽著，看著老人渾濁的眼中閃過複雜的神色。有些故事，或許只適合埋在心底。
夜色漸深，蟲鳴此起彼伏。大舅和王馬辰已經躺下休息，只剩下錢旭和韓守義還在火堆旁。
“小旭子，”韓守義突然開口，“你知道為什麼我會在這深山裡轉悠嗎？”
錢旭搖搖頭。
“我在找一味藥，”韓守義的眼神變得深邃，“傳說中能解百毒的靈芝。我找了大半輩子，就為了...”
話未說完，他又擺擺手，“算了，都是些陳年舊事。”
錢旭看著老人佝僂的背影，沒有追問。每個人都有自己的故事，有些事情，過去了就過去了。
第二天清晨，錢旭和小姨父王馬辰一起上山。檢查了昨晚的陷阱，只逮到一隻臭烘烘的黃鼠狼。
“走，帶你去個好地方。”錢旭神秘地笑了笑。
“什麼好東西？”王馬辰好奇地問。
“到了你就知道。”
兩人沿著山路前行，穿過密林，來到五脈峪上游。瀑布從高處飛流直下，在陽光下折射出七彩虹光。
突然，錢旭眼前一亮，看到一隻肥碩的山獐在山下覓食。可惜山勢太陡峭，根本無路可下。
正在他懊惱時，目光一轉，卻在山崖上發現了一片珍貴藥材。陽光下，那些藥草泛著淡淡的光暈。
“看來我和藥材更有緣分。”錢旭自嘲地笑了笑，開始仔細觀察採摘的路線。
山風呼嘯，帶著潮溼的水汽。遠處，又一隻山獐悄悄鑽出灌木叢，警惕地環顧四周。似乎感受到了危險，突的轉頭逃跑。
錢旭坐在山崖邊，望著那隻逃跑的山獐消失在灌木叢中，心裡一陣懊惱。這已經是今天第三次錯失獵物了，不知是不是昨晚沒休息好，總覺得注意力無法集中。
山風呼嘯而過，帶著淡淡的草藥香。他習慣性地環顧四周，忽然被腳下一抹碧綠吸引了目光。
“等等...這是...”錢旭揉了揉有些發澀的眼睛，不敢相信自己的運氣，“石斛？”
他俯下身子，小心翼翼地探出頭去。崖壁上，幾簇碧綠的葉片在風中輕輕搖曳，葉片肥厚，莖稈金黃，正是珍貴的石斛。
“小姨父！”錢旭激動得聲音都有些發顫。
遠處正在佈置陷阱的王馬辰聞聲快步趕來，臉上帶著幾分不悅：“喊這麼大聲做什麼？我那邊的毛老鼠都被你嚇跑了。”
“你快看這是什麼？”錢旭指著下方的石壁，眼中閃爍著興奮的光芒。
王馬辰順著他手指的方向望去，原本略顯疲憊的眼神瞬間變得銳利：“草藥！”他的聲音裡帶著難以掩飾的驚喜，“而且還是最珍貴的石斛！”
“得趕緊採下來。”錢旭已經開始解下腰間的繩索，“小姨父，你在上面幫我固定。”
王馬辰連忙攔住他：“先別急，這懸崖至少有二十多米高，你得先確認好安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