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是那個收了一千斤金耳的人？整個鎮子都傳遍了！”
“沒錯。”錢旭笑著點頭。
“這東西現在跌得厲害，你怎麼還敢收？”孫帆皺著眉頭問道，語氣中滿是擔憂。
錢旭神秘一笑：“等我賺了錢，來給我幹活，我給你介紹個媳婦。”
孫帆眼睛一亮，但很快又暗淡下來，搖了搖頭：“等你真賺了錢再說吧。現在誰不知道金耳不值錢了。”
青山鎮收購站只剩三百斤金耳，經過一番討價還價，最終以一毛六一斤成交。裝車時，收購站的老闆還意味深長地看了錢旭一眼。
“小夥子，你可想好了？這東西現在跌得厲害啊。”
錢旭只是笑笑，沒有回答。
三峰鎮又收了四百斤。回到村裡時，夕陽已經西斜，給大地鍍上了一層金色。
村民們看到又是一車金耳，紛紛搖頭嘆息。
“這孩子是不是瘋了？”
“聽說他家存摺都取光了。”
“明天挖魚塘的工錢還有著落嗎？”
錢旭充耳不聞，徑直回了家。院子裡，巧雲正在準備做野菜仙子豆腐，一堆新鮮的斑鳩葉整齊地擺在竹篩上。
“徐竹青送來的斑鳩葉，幫我一起做吧。”巧雲見他回來，衝他眨了眨眼。她的眼角帶著笑意，彷彿對丈夫的所作所為毫不擔心。
“好嘞。”錢旭放下包，捲起袖子就開始幫忙。
兩人一個燒水，一個準備草木灰水。曉霞也跑來幫忙，卻被爸爸媽媽的打情罵俏逗得咯咯直笑。
“爸爸，你騙人！”小丫頭學著媽媽的樣子嗔怪道。
“我可從來不騙人。”錢旭把女兒抱起來撓癢癢，惹得小丫頭笑得更歡了。
夕陽的餘暉透過院子裡的老槐樹，在地上投下斑駁的影子。等斑鳩葉搗好過濾，加入草木灰水攪拌均勻，明天就能吃上清涼爽口的神仙豆腐了。
“晚上吃什麼？”巧雲一邊收拾一邊問。
“麵條吧。”錢旭隨口答道。
“那就吃米飯。”巧雲故意和他對著幹。
“你就愛消遣我。”錢旭假裝生氣。
“那你吃不吃？”巧雲笑著問。
“老婆做什麼我都愛吃。”錢旭摟住她的腰，在她耳邊輕聲說道。
“去去去，一身汗。”巧雲推開他，臉上卻帶著甜蜜的笑。
日落西山，炊煙裊裊。一家人圍坐在小桌前，吃著熱氣騰騰的麵條。曉霞吃得滿頭大汗，卻還是不停地往嘴裡扒拉。
“慢點吃，沒人跟你搶。”巧雲寵溺地看著女兒。
錢旭一邊吃麵，一邊想著明天的計劃。雖然村裡人都說他瘋了，但他知道自己在做什麼。金耳的價格確實跌了，但這正是機會。只要熬過這段時間，一切都會好起來的。
夜色漸深，錢旭坐在床邊，輕聲為女兒講著睡前故事。昏黃的檯燈在牆上投下溫暖的光暈，曉霞裹在粉色的小被子裡，一雙烏溜溜的大眼睛眨啊眨的，就是不肯閉上。
“小白兔終於找到了回家的路，從此和媽媽過上了幸福的生活。”錢旭合上故事書。
“爸爸，再講一個嘛！”曉霞撅著小嘴，一臉期待地看著他。
錢旭寵溺地揉了揉女兒的小腦袋，“不行哦，已經很晚了，明天再講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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