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旭，來幫忙燒火！”大舅母在廚房喊道。
“來了！”錢旭應了一聲，擦了擦手走向廚房。灶臺前已經架起了大鍋，濃郁的香氣飄散開來。
忙活了一上午，等到客人都散了，錢旭才有機會和大舅好好聊聊。
“大舅，那塊地我看了，確實適合種藥材。”錢旭說，“到時我給你送種子來。”
“行，你放心，我一定好好幹。”徐翠山認真地說，“你幫了我這麼多，我不會讓你失望的。”
看著大舅堅定的眼神，錢旭點點頭。他相信自己沒看錯人，大舅雖然不善言辭，但做事踏實，這就夠了。
天色漸晚，錢旭準備回家。大舅母給他裝了不少肉，還有些自家醃製的鹹菜。
“常來啊。”大舅母笑著說。
“好。”錢旭應道，揹著東西往山下走去。
春雨綿綿，如同一層輕紗籠罩著整個山村。
錢旭站在孵化室裡，目光專注地盯著水箱中游動的蝦苗。透明的蝦苗在水中靈活地遊動，時而聚集，時而分散，像一群跳動的精靈。
“這些蝦苗看著和去年的沒什麼兩樣啊。”錢父走到水箱邊，皺著眉頭說道，“花了近百塊錢買公蝦，是不是有點浪費？”
錢旭輕輕攪動著水面，讓氧氣更好地溶解在水中。“表面看不出來的東西才最重要。就像人一樣，近親結婚的後代往往會出現各種問題。養殖也是這個道理，遠緣繁殖能讓後代更健康。”
“那牛羊也要這樣？”錢父眉頭舒展了些。
“是的，明年我打算重新買幾頭種公羊來配種。”錢旭一邊調整增氧機的氣泡大小，一邊解釋道，“不斷引入新的基因，才能保證羊群的健康。這可不是小事。”
錢父搖搖頭，眼中帶著幾分困惑：“村裡其他人養羊也沒見這麼講究。”
“爸，養殖這一行，寧可花錢預防，也不能等出了問題再後悔。”錢旭拍了拍父親的肩膀，“您想想去年張叔家的羊，就是因為近親繁殖，生下來的小羊都有問題。”
說話間，兩人來到了銀鱗魚苗池邊。雨水打在水面上激起一圈圈漣漪，池中的魚苗歡快地遊動著。
錢父拿起溫度計測了測水溫：“水溫都十八度了，得把魚苗轉移到山上了。”
四個區域的魚苗大小不一，最大的有五厘米，最小的才兩厘米，總共一萬五千尾左右。錢旭蹲下身，仔細觀察著魚苗的活動狀態。
“這兩天我準備在水庫佈置網箱。”錢旭站起身，拍了拍褲子上的泥土，“現在就開始準備材料吧。”
父子倆開始製作網箱，用細紗網和竹片，上面加裝泡沫浮條。錢旭的動作很熟練，不一會兒就完成了一個網箱的框架。錢父在一旁幫忙，雖然動作不如兒子麻利，但也井井有條。
“這網箱得多做幾個備用。”錢旭擦了擦額頭的汗水，“以後魚長大了，密度太大會影響生長。”
等做完已是正午時分，細雨依舊在下，但已經變得更加輕柔。
“爸媽，我先回去了。”錢旭拿著父親遞來的雨傘，轉身往家走去。雨水打在傘面上，發出輕輕的啪嗒聲。
路過蝦塘時，他看到水口的大網裡已經兜住了不少被衝出來的魚蝦。蝦子在網中跳動，銀光閃閃。錢旭叫來父親幫忙裝袋，分成兩份，一份留給父母，一份帶回家。
“這些蝦個頭不小啊。”錢父滿意地點點頭，“看來今年的行情應該不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