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陛下眼中釘是不假,可他到底還是陛下的親生兒子!”
“這人,皇家可以殺,我們殺不得!”
“殺他,就猶如冒犯皇威,若是陛下置之不理,那滿朝文武如何看他?這天下人要怎麼編排他?勢必要罵他是棄子不顧的冷血昏君!”
“這蘇晨,可以殺,但是要悄悄殺,讓他死得像是意外。”
“如此陛下才會感激我們,可要是明著殺,那就是在打陛下的臉!”
“怎麼會……”
蕭氏頓時就慌了,一時間甚至都忘了疼,哀聲道:“那該如何是好?這叫蘇晨的狗東西,該不會借題發揮,將辛莊給殺了吧?”
曹淵表情陰鬱,無比悲痛的閉上雙眼:“即便真是如此,那我們也得認命了。”
調戲皇子親眷,調遣府兵妄圖誅殺皇子,還是在光天化日,眾目睽睽之下,他曹淵豈敢包庇?
他就沒見過,比這更蠢的行為了。
“老爺,你救救辛莊,那可是你的親生骨肉啊,你不能見死不救啊。”
蕭氏哭得梨花帶雨,淒厲至極。
不提這茬還好,一提這茬,曹淵便是越發的暴躁狂怒。
再度朝著自己正室的胸口,就是一腳。
“早知今日何必當初?若非你一昧的縱容嬌慣,曹辛莊何至於如此無法無天?”
“他禍害了這虎州多少良家婦女,甚至還膽大包天的帶回府上來褻玩,你為何不加以訓斥管教?”
“你可知這虎州百姓,因你那個好兒子,早就恨不得生啖我曹淵之血肉?”
“現在知道錯了?晚了!”
曹淵冷哼道:“我早就與你說了,這蘇晨來勢洶洶,不可小覷,讓你嚴加管教,絕不可放這災星出府惹是生非,免得正中他人下懷,可你是怎麼做的?”
蕭氏滿臉愧疚,再度抓住曹淵的褲腳:“老爺,我知道錯了,我真的知道錯了,你就看在他是你親生骨肉的面子上,救他一命吧。”
“我以後一定一定嚴加管教,絕不會再縱容他了!”
曹淵呵呵冷笑,不耐煩的將她踢開:“你聾了嗎?我說了,晚了!這會兒他是踢到鐵板了,如今被人抓住把柄,莫說是他,即便是我只怕也難逃罪責!”
“曹淵,你喪心病狂!”
“你竟然不管自己親生骨肉,豬狗不如,我一定和我爹說,讓他狠狠修理你。”
見求饒不行,蕭氏當即便撒潑打滾了。
曹淵臉色更加難看,事已至此居然還死性不改,果真是有其母必有其子,那曹辛莊會變成如此這般,蕭氏功不可沒。
“你!我和你拼了!”
蕭氏徹底瘋了,衝上去便和曹淵扭打在一起。
“瘋婆娘!滾!該死的,你簡直無可救藥!”
可就在這都尉和夫人毫無儀態的,扭打在一起時,那管家便是滿頭大汗的衝了進來,噗通一聲便跪在二人跟前。
“老爺,大事不好了!公子他……他被蘇晨殿下綁於馬下,當街屠殺!”
什麼!
此言一出,那蕭氏便嗷的哀嚎一聲,當場不省人事。
等曹淵火急火燎的出府迎接,便看到那騙過了所有人的殿下縱馬狂奔,一路橫衝直撞而來,即便到了府前也不喝停。
彷彿要將他這都尉,撞死洩憤一般。
曹淵和管家嚇了一跳,相繼跌坐在地。
那馬蹄卻已距離曹淵,不足半步之遙。
這舉動可謂是狂悖無禮到了極致,令得原本還打算說上幾句好話、軟話的曹淵,臉上也浮現慍怒之色。
可不等他說話,那位手抓韁繩,霸氣外露的皇子便壓低身子,笑眯眯的說道:“曹都尉,本殿下是非死不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