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怪方才那位公子,全然不在乎官府之人,還有要為他們做主的意思。
“原來他是皇子……”
劉豐收活了這些年,哪裡見過這樣的大人物?
就連長史,他這都是頭一次見到。
可皇子……那是當今聖上之子啊!
被吊在樹上的統兵,不知是被吊的時間太久,還是被驚嚇到,兩隻眼睛盡數充血,死死睜大的看著蘇晨。
他想到方才,對蘇晨說的那些話……他死定了。
蘇晨看了許逢春一眼,淡淡的說道:“你最好先和本皇子解釋解釋,糧食的事情。”
“打著本皇子的名號,到處欺壓百姓。”
“你是想讓本皇子,被百姓戳脊梁骨麼?”
許逢春戰戰兢兢的道:“不敢不敢,絕對不敢。”
“殿下,下官……下官也只是奉命行事。”
蘇晨眯眼:“奉誰的命?”
“刺、刺史大人。”
許逢春說道:“刺史大人說,讓我們繼續徵糧。”
蘇晨沒什麼耐心的看著他:“要說你就全都說,不說就把嘴閉上。”
“提醒你一句,若是你打著本皇子的名號,那你是死路一條。”
“若你背後還有人,興許你還能有條活路。”
聞言,許逢春急忙說道:“是,殿下,下官絕對不敢有任何隱瞞。”
現在對他來說,簡直就是刀夾在脖子上。
要是不趕緊說,今日他腦袋就得落地!
“刺史大人說,這是收糧的大好時機,可以用一些非常手段。”
“等殿下來了,只需將其中一部分給殿下。”
“如此一來,所有人只會認為,所有的物資全都被殿下帶走了。”
“而至於到底帶去南疆多少物資,誰也不會知道。”
許逢春將知道的盡數說出。
村民們聽到後,無比震驚。
而蘇晨則是冷笑一聲:“藉著賑災斂財麼?你們嶺南倒是打的好主意。”
“事成之後,本皇子給你們揹著埋怨罵名,而你們的倉庫,一個比一個滿。”
許逢春知道到這個份上,已經是沒有退路,連忙說道:“殿下,這都是趙刺史的命令,我們這些下官,實在是不敢忤逆啊!”
蘇晨繼續問道:“所以為了斂財,連盜匪都不顧了?”
“任由盜匪到處害人?”
“你們既是想斂財,知道糧食都被盜匪搶走了,為何不去搶回來?”
許逢春低著頭:“殿下,那黃龍寨的盜匪眾多,足有上千之眾,其中不乏高手。”
“而且他們在嶺南號令一方,很有威望,很多地界的山賊,都以他們為首,一呼百應。”
“若是動他們,整個嶺南的盜匪山賊,都會冒出來。”
“到時候非但是解決不了他們,很可能連我們也都得搭進去。”
旁邊的林平安眯眼,對著後面招了招手。
王麻子被押了過來。
蘇晨讓許逢春抬頭:“看看,眼不眼熟。”
許逢春不解看去:“殿下,此人臣並未見過。”
清水村的村民看到王麻子後,表情卻是猛然一變。
那人,正是先前來搶他們糧食的!
“他之前說,他們黃龍寨的大當家,和刺史很熟。”
蘇晨淡淡的說道:“你不知道?”
許逢春滿頭大汗的說道:“回殿下,此事臣的確是有所耳聞,而且也的確是見黃龍寨的人,曾經和刺史大人見過。”
“但其他的,臣真的是不知道了。”
“臣就只是聽了刺史大人的命令,負責徵糧。”
“不過刺史大人還讓我通知官差,徵糧的時候,一定對外說,這都是皇子所需的。”
蘇晨微微眯眼。
看起來,刺史和黃龍寨大當家之間,的確是互有往來。
而且還專門對外聲稱,強行徵收的糧食,是他這個皇子要的。
這已經是故意在,給他臉上抹黑的了。
如此刻意的針對……那嶺南刺史,莫非是太子的人麼?
不過若是太子的人,就只是在他名譽上的動手腳嗎?
還是說另有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