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日,雲清嫿跟魏嫻討論捐款賑災事宜。
“蠻蠻,我的人說,昨晚蘇靈音打扮成丫鬟的模樣,悄悄從後門走了。”魏嫻一頭霧水。
雲清嫿撫著隆起的小腹,冷笑了聲,“如此,甚好。”
魏嫻露出費解的表情,“你知道她想做什麼?莫不是王爺出事了?她想避難?”
“她是想陪王爺同甘共苦。我的人送信來了,她今日一早便女扮男裝出城了。”雲清嫿的語氣輕鬆。
“蘇靈音真是有兩下子!若是王爺被蘇靈音感動,動了真情怎麼辦?”魏嫻的太陽穴突突直跳,感覺腦袋發昏。
她撥弄著算盤,漫不經心道:“蘇靈音的確夠讓人感動,可裴墨染向來不喜歡女人耽誤政事,她踩到雷區了。”
魏嫻撲哧笑出了聲,可又長長嘆息了一聲,“男人圖新鮮,就怕王爺變心,蠻蠻,你也送些信過去吧。”
飛霜也道:“是啊!別被蘇靈音比下去。”
“我偏不送。”雲清嫿的神色悠然自在,毫不在意。
……
日子如流水般滑過。
轉眼間,三個月過去了。
裴墨染治水有功的訊息傳回京。
清晨,治水的軍隊停駐肅王府門外。
雲清嫿帶領眾人迎接。
她遠遠就看見了騎在夜照馬背上的裴雲澈,他面沉如死水,周身環繞著寒意與幽怨。
而睿王也是無精打采。
裴墨染雖然面無波瀾,可少年的風華正茂、意氣風發根本藏不住。
他隔很遠就看見了雲清嫿,二人對視的瞬間,他的眸子都亮了。
滿腔柔情,濃烈熱切,像是恨不得飛奔到她身邊。
“參見王爺。”眾人下跪。
雲清嫿的身子太重,所以沒跪。
裴墨染下馬後,他徑自走到後面的馬車前,遞出了手。
蘇靈音熟稔地將手放在裴墨染的手心,害羞道:“王爺,好多人看著呢。”
“無妨。”裴墨染將她扶下馬車。
府中的夫人、妾室看到蘇靈音的剎那,眼眸瞪得碩大,都很驚訝她出現在了裴墨染的軍隊裡。
幾個妾室幸災樂禍地看向雲清嫿。
“之前王爺對王妃也是這麼體貼,可惜,現在換人咯。”
“蘇側妃真貼心,為了王爺竟悄悄去了西寧郡。”
“誰讓王妃不肯吃苦呢?蘇側妃一片赤誠之心,何人不感動?”
蘇靈音拉著裴墨染的手,嬌滴滴地說:“王爺,您跟王妃解釋一下吧?妾身怕王妃不高興。”
裴墨染頭皮發麻。
而隨行的副將、諸葛賢都心驚肉跳,感覺到氣氛不對。
“呵。”雲清嫿冷笑了一聲,失望地看著裴墨染。
裴墨染微微一怔,他淡定地解釋:“王妃,小丫頭不懂規矩,千辛萬苦追去了西寧郡,本王總不能把她遣返。”
“王爺辛苦,蘇側妃辛苦。”雲清嫿陰陽怪氣。
蘇靈音吸吸鼻子,眼淚水在眼眶打轉,“王爺,妾身不該去找您的。可是妾身聽說水患氾濫,害怕您有不測,才想見您。”
裴墨染心累地看了雲清嫿一眼,低聲道:“靈音,別哭了,你沒有錯。”
氣氛登時變得微妙。
蘇靈音挑釁地看著雲清嫿,眼神得意。
“蘇側妃擅自出府,理應受罰。”雲清嫿板著臉,不依不饒地說。
“靈音擔心本王出事,千里迢迢追隨本王,路上險些被流民所傷,她何錯之有?”裴墨染牽著蘇靈音的手,快步進府。
這是當眾下雲清嫿的臉面。
其餘人大氣不敢出,也跟著進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