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不提他!”他捏著她的手,有一搭沒一搭的聊天,“昨日你演得太差了!跟小孩吵架似的,幼稚!”
雲清嫿翻了個白眼,可以侮辱她別的,但不能質疑她的演技。
她奚落道:“您還好意思說我?您才差,您都笑了!”
“那是被你影響的!我從未出過這麼大的差錯。”他一本正經道。
貼身太監揩去額上的汗。
他覺得兩位主子,真的像極了孩子。
“你說誰更差?”裴墨染跟雲清嫿異口同聲,二人的目光齊齊射向他。
貼身太監:???
真是禍從天上來!
“其實……”貼身太監舔了舔唇,豆大的汗珠從鬢角流下,“奴才覺得,奴才演得也不錯。”
“???”
裴墨染冷不丁笑了。
雲清嫿也笑了。
她將裴墨染留到了晚上,直到飛霜敲門,她才趕裴墨染走。
這是她進宮的第二個目的!
她要送給裴墨染一份大禮!
這本小說最大的真相,馬上就要揭開了。
“快回府吧,不然蘇靈音要起疑了。”她將他送到了門口。
裴墨染不捨的看著她,“蠻蠻,你無端要陪我演這麼多戲,苦了你了。”
“夫君哪怕想要摘星逐月,蠻蠻都想祝您一臂之力,百死無悔。”她的眼裡滿是愛慕。
貼身太監心裡不由得折服。
嘖嘖!
王妃的嘴太會說了,別說王爺動容,他都動容。
裴墨染深深看了她一眼,披著月光,轉身離開,身影逐漸消失在夜色裡。
後宮的宮道上,時不時傳來咳嗽聲。
暗處的人,似乎要把肺都咳出來了。
咳咳咳——
一個白髮蒼蒼的嬤嬤,坐在地上,雙眼發著精光,緊緊盯著裴墨染。
裴墨染蹙眉,“這是何處?”
“居安所,留置無兒無女的年老宮女的地方。”太監解釋。
裴墨染覺得晦氣,他加快腳步,想要離開。
咳咳咳——
那嬤嬤忽然,嘔出一口黑血,她倚靠在宮牆上,看起來命在旦夕。
“王爺,留步!”她蒼老的聲音傳來。
“……”裴墨染沒搭理。
“肅王!”嬤嬤高呼。
裴墨染停下了腳步,他轉過身,冷簌簌道:“讓人把她抬回寢屋,請太醫給她看看。”
“肅王,老奴是宸妃的貼身宮女,老奴有話要說。”嬤嬤顫顫巍巍的從懷裡拿出一張泛黃的燒了一半的畫像。
裴墨染走上前,居高臨下望著她,看到畫像的剎那,他的瞳孔緊縮。
“這是……母妃的畫像?”他道。
嬤嬤一邊吐血一邊道:“您是皇后的兒子,賢王才是宸妃的兒子!陛下交換了您們,陛下想要賢王當嫡子……”
裴墨染的瞳孔一震,“快找人救她!”
“是!”貼身太監心如擂鼓,朝著太醫院跑去。
嬤嬤將畫像舉起來,遞給他,“老奴良心不安啊,老奴不想下地獄……”
她倒在地上,緩緩闔上了雙眼,斷了氣。
裴墨染的心跳劇烈,好像快要炸開。
驚喜、埋怨、悲哀的情緒沖刷著他的心臟,他已經不知道自己該如何面對了。
他接過畫,畫上是父皇為宸妃描眉,畫的背面題字:卿卿蓮衣,見字如晤。卿卿音容相貌宛在,朕輾轉難眠。朕已將雲澈與皇后逆子交換,雲澈即大昭嫡子,將來必會繼承大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