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墨染下意識瞥向身側之人,隔著枕頭,雲清嫿的紅綢褻衣領口敞開,肚兜若隱若現。
他喉結滾動,頓感口乾舌燥。
雲清嫿扭了個身,面對著他,領口又敞開了些,如同墨汁浸染的發垂墜在胸口,與白皙的肌膚形成鮮明的對比,引人駐目。
裴墨染又感到一陣燥熱。
就在他準備呵斥她,讓她別裝時,紫紅色的掐痕暴露出來。
裴墨染心中升起了一絲憐惜。
咚咚咚——
門被敲響,飛霜的聲音傳來:“王爺、主子,宮裡派人來收喜帕了。”
雲清嫿被驚醒,她茫然地從榻上坐起身。
此時,裴墨染已經下榻穿好衣物,他面無表情,“本王會跟嬤嬤說明。”
雲清嫿的黛眉微蹙,她的聲音輕柔卻條理清晰,“王爺不是說會給妾身體面嗎?再來,其實妾身也可以幫您跟王妃,既然您想跟王妃長相廝守,就不該讓宮中捉住話柄。”
裴墨染沒想到她居然如此豁達,他突然有些後悔,昨日該對她好一些的。
的確,他未跟雲清嫿洞房的事傳出去,保不齊外面的怎麼編排婉寧善妒。
“你想如何?”他問。
雲清嫿毫無預兆地抓住裴墨染的手,她低下頭,對著他的食指狠狠地咬。
嘶——
裴墨染倒吸了一口涼氣。
這個小丫頭咬他,絕對是帶著點私人恩怨的。
似乎想把一截指骨咬掉!
她就這麼討厭他?
痛感過後,他感受到了溼熱靈活的舌在他的指尖滑動。
他感覺手指一陣酥麻,一股說不明的癢意從四肢百骸直達天靈蓋。
他從未有過這麼奇異的感覺,竟讓他起了反應。
雲清嫿將他食指上的血滴在帕子上,竊喜道:“好了。”
裴墨染無奈的睨了她一眼。
真是小氣鬼!
他扯弄了一會兒衣袍下襬,才將喜帕遞給門外的白嬤嬤。
白嬤嬤是皇后的心腹,她看到喜帕,嘴都樂得合不攏,“恭祝王爺、側妃百年好合。”
裴墨染懶得搭理,他洗漱後便匆匆離開。
雲清嫿看到裴墨染睡的半邊床榻上的痕跡,笑中帶著嘲諷。
不是對趙婉寧矢志不渝嗎?
這是什麼?
“您這樣跟王爺鬧脾氣,還怎麼得到他的心?”飛霜擔心地問。
雲清嫿的復仇,身為心腹的飛霜是知道的。
雲清嫿恍若作壁上觀的軍師,一切盡在股掌之中,她淡然一笑,“裴墨染征戰沙場十年,靠武力征服一切,我若一昧地順從他,只會讓他反感,只有激起他的征服欲,才能讓他慢慢交心。”
換言之,裴墨染就是犯賤。
好啃的骨頭,他看不上。
他就喜歡啃硬骨頭。
飛霜似懂非懂。
……
按照規矩,雲清嫿在卯時三刻得給正妃請安。
雲清嫿提前一刻鐘候在清心閣的門外,這裡婢女悄悄打量著她,眼底既有好奇也有厭惡。
廳中,趙婉寧坐在主位。
少頃,雲清嫿被引了進來。
趙婉寧看到她的臉蛋的剎那,心臟猛地一揪,她素來倨傲淡然的臉上出現了裂痕。
雲清嫿的長相美豔近妖,舉手投足盡顯婀娜,惑人得很啊!